一声,不再看那个挑衅她的男弟子,追随着前面人的步伐,小心谨慎地往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山洞的幽深阴森,溟泽兽的气味愈来愈重,走得久了,他们身上都是一股子腥臭味,煞是难闻。宁霜白一路上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仿佛一回头就能看到张血盆大口朝她的脑袋而来。
大约走了半盏茶的辰光,他们终于到了溟泽兽的老巢。那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般的地方,地上乱石密布,空气恶臭异常,四五只体型肥重,相貌丑陋的溟泽兽卧在一起,喷着粗重的鼻息,在外人看来,它们睡得颇有规律,头连着尾,一只接一只,围成了一个小圈子。
果然如陆若芳所说,白天它们睡得极沉,连有人闯进来它们都不知道,这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按照进来之前已经说好的计划,他们要用流火弹驱逐它们出山洞,只要一出洞,外面埋伏的人就能将它们一网打尽。
陆若芳打量了几眼溶洞里的地况,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由于不敢出声怕突然惊醒溟泽兽,他只能用眼神和手势示意其他人如何行事。溶洞的上方有一圈凹凸不平的石台,距离地面很高,刚好可以容下进来的八个人。他们越过溶洞,极为小心地站在了上面,各自拿出了护身的法器与流火弹。
宁霜白手里握着一颗流火弹,站在石台的最边沿,她竭力控制着微微打摆的双腿,抬眸看向对面的陆若芳,见他对着她和其他人轻轻一点头,便动手点燃了流火弹,将它朝溟泽兽所在的地方扔了下去。好几颗流火弹叠加在一起的威力,瞬间将阴暗的溶洞照得如同在青天白日下。睡梦中的溟泽兽被突如其来的明亮惊醒,可怜的竟是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它们就像是受惊的鹿群般四散奔逃,有两只慌不择路,撞在了石壁上,由于力度太大,上面还溅了些许血迹。
“要想办法让它们全部出去!”陆若芳夹在混乱中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纷纷使出看家本事驱逐下方的溟泽兽。
宁霜白将随身携带的一些小符箓统统丢了下去,它们闪着灵光没入混乱中,却因为威力太小没起到什么作用。站在她身旁的人正是之前对她态度十分不好的男弟子,许是头一次经历这种状况,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储物袋里捞出能用的东西他就一股脑扔下去,也不论其适用与否。最后一次时,他丢了一个黑乎乎看不清模样的东西下去,那物还未落入地面便自动爆开了,巨大的响声在溶洞里传开,震得人耳膜一痛,嗡嗡作响。一只在他下方的溟泽兽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那声音着实将它吓得不轻,再加上突然被惊醒,它的怒气瞬间飚到最高,当看到罪魁祸首时便使出全力朝他冲了过去。
那男弟子哪里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当即双腿一软,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去,不叫溟泽兽攻击到他。他们身处的石台颇高,依着溟泽兽的身量不可能爬得上去,但他心慌意乱,还来不及看清自己踏足的地方便一脚踩空,整个人往下坠去。待在他旁边的宁霜白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领,无奈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人没救上来,反而连累她被带了下去,眨眼之间,两个人都已落入敌方阵营。
其他人见此状况,尚不及出手相救,下边就有一只溟泽兽朝他们而去。
宁霜白动了动身子,正欲爬起来时,那溟泽兽已走到他们眼前,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又重新躺了回去。
和她一起摔下来,正在一旁哀呼不止的男弟子被她狠狠地训斥了一下,“不要说话也不要动!”他十分有眼力劲儿地闭上嘴巴,和她一起装着木头人,分毫不敢乱动。
溟泽兽是生活在山洞里的夜行动物,眼睛对于它们来说作用不大,久而久之,很多溟泽兽的眼睛都退化了,它们分辨一种物体时不用眼睛看,而是用鼻子闻的。此时它站在宁霜白面前,低垂着丑陋的头颅,拿湿润的鼻头不断地在她身上闻来闻去。闻到最后,倒是在她右脚处多转了几下,以它的智商,看来还在疑惑来人身上为什么会有同类的大便。
一剑飞来,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它的性命,她与那名男弟子皆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也多亏了宁霜白那阴差阳错的一脚,如果没有中间这段拖延的时间的话,她恐怕早已成为溟泽兽嘴下的亡魂了。
“师姐,你们没事吧?”陆若芳第一个从石台上飞了下来。
“二位道友没伤着哪里吧?”禅宗的赤心紧随其后,作为一个刚刚才认识的陌生人,他的表现足够叫人另眼相看了。
都是修仙之人,哪怕是宁霜白这种半吊子也没伤到哪儿,就是屁股那边的骨头有点疼,碍于人多她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事就好,我和赤心道友他们先出去帮忙,你们跟在后面。”
陆若芳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了,伤痕累累的溶洞里唯有她和那名男弟子还在。
“你也出去吧,我随后就来。”她表情很是平淡,实际上心中已经在骂娘了。
“你真的没事?”对方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没事!”她几欲咬牙切齿,屁股那边火辣辣的感觉险些让她当场破功。好不容易捱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急忙侧了个身子,用力地揉着屁股。
“握日,痛死老娘了!”她坐在地上揉了半天,那火辣辣的感觉才有所好转,她扶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衣服上黏嗒嗒的,后边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