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跪在地上。”
说着又吩咐了丫鬟取了垫子来垫到了椅子上,扶着苏婉兮过去坐了,站在椅子旁低声轻劝着:“世子爷素来如此,脾性有些奇怪,只怕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而已,你莫要害怕,先休息休息,我去跟世子爷求情。世子爷那样喜欢你,如何舍得不要你们的孩子?”
苏婉兮只静静地看着她,不言也不语。
菁夫人话毕,嘱咐了屋中的下人好生照看好苏婉兮,而后慌忙带了蝶钗往外走去。
叶清酌的院子,同姬妾们的院子隔得并不算太远,穿过一道圆形拱门,是一片花园,花园中有假山,有湖,有花有树,沿着院子里长长的雕花长廊走过去,就是叶清酌住的清风院。
菁夫人远远地瞧见叶清酌的身影就在前面,急忙加快了步伐,只是那身影却仍旧转眼就消失了。
菁夫人赶到清风院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
刚进院子,就瞧见叶清酌正站在正门口,背对着她,似乎在吩咐着轻墨什么。
菁夫人快步走到屋前的石阶下跪了下来:“世子爷,妾身求世子爷留下阿娇腹中孩子吧。”
“滚。”
叶清酌只说了一个字,却让菁夫人身子猛地一颤。
菁夫人咬了咬唇,抬眼瞧着屋中出来一个贴身丫鬟,将茶递给了叶清酌。
叶清酌并未将那茶杯打翻在地,菁夫人暗自想着,世子爷只怕也并非如表现得那般生气。
思及此,才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轻颤:“世子爷,妾身知晓世子爷的顾虑,世子妃尚未进门,后院中就有人有了身孕,的确于礼不和。可是这毕竟是世子爷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世子爷顾虑日后的姻亲知晓了不高兴,尽可寻个名头将那孩子送到别院养着就是……”
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叶清酌的手微微一动,那茶杯迎面朝着菁夫人飞了过来,打在了菁夫人的额角,额角顿时便有血渗了出来。
蝶钗惊呼了一声,眼中满是惧怕。
“世子爷……”菁夫人却仍旧想要说话。
“你若是想死,尽管说下去。”叶清酌冷笑了一声,就径直进了屋中。
菁夫人咬紧了牙关,手在袖中暗自握紧了。
“菁夫人,您还是回去吧,若是世子爷发起火来……”轻墨看了眼叶清酌的背影,才转过头望向菁夫人。
菁夫人沉默着,许久才叹了口气:“罢了。”
说着就站起了身来,由蝶钗扶着出了院子。
轻墨见菁夫人离开,方快步进了屋中。
“菁夫人已经走了。”轻墨笑嘻嘻地望向已经在书桌后坐下的男子,男子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脸上全然不见丝毫怒气,从一旁的笔架上取了一支笔,蘸了墨。
叶清酌丝毫不意外,冷笑了一声道:“她当然会走,只是来做做样子罢了,又不是真的想要将命留在这儿。”
轻墨觑了一眼叶清酌的神色,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那…阿娇姑娘那儿?”
叶清酌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在桌子上放置的纸上写了几个字,正在轻墨以为叶清酌不会搭理他的问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叶清酌的声音传来。
“你悄悄去瞧瞧,不要被人发现了,也无需做什么,有什么动静,及时禀报。”
轻墨眼中闪过一抹揶揄,笑了起来:“是,小的明白。”
刚出了清风院的菁夫人却是恼怒至极,抬起手来摸了摸额上破了的地方,手刚刚碰触到那伤口周围,便忍不住“嘶”了一声,缩了回去。
“世子爷下手真是重,早知道我就躲开了。”
心中早已懊恼至极。
蝶钗轻声道:“方才奴婢瞧着伤得不轻,且又是伤在脸上,回去之后,主子还是赶紧让大夫给瞧瞧吧,开最好的药,最要紧的,是不能留下了疤痕。”
菁夫人冷笑了一声,脸上变得狰狞了起来:“若是因此留了疤痕,我定要将阿娇那个小贱人抽皮剥筋,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
蝶钗身子一颤,脸上又忙扯出了一抹笑容来:“瞧世子爷方才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定然是笃定了阿娇怀的是贱种。世子爷那样脾气的人,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哪儿咽得下这口气,即便是不将那小贱人折磨死,也断然不会再理会。”
蝶钗看了眼菁夫人的脸色,天色渐暗,菁夫人嘴角微翘,脸上却满是狠毒,倒像是鬼魅一般,蝶钗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那小贱人一旦失了宠,还不如一条狗,是圆是扁,还不得由着主子拿捏?到时候,主子要她死,她便决不能活。主子想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
菁夫人闻言,嘴角的笑容更盛:“这话说得倒还中听,我忍了她这么些日子,定要将她抽筋剥皮,让她对我摇尾乞怜,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回了院子,菁夫人已经转换了一副面容,面色苍白,眼中带着几分落寞,由蝶钗扶着进了屋中。
苏婉兮仍旧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悲喜,眼神空茫,不知道在瞧着哪儿。
“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一众丫鬟连忙迎了上来。
苏婉兮才转过了头,目光定定地看着菁夫人,眼睛一眨不眨。
菁夫人被众人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蝶钗转头唤着:“大夫,大夫,快来瞧瞧夫人额上的伤。”
菁夫人却拨开了众人的手,走到了苏婉兮面前,眼中满是难过:“对不起,我没能让世子爷改变主意。”
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