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至于许秋阳自己,她是不会去考虑这个了,这个时候上大学不用考试,靠的是推荐,可是再怎么也要至少有个初中毕业的文凭才能推荐的,她这个“文盲”,还是算了吧,能得到一份喜欢的工作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也问过罗建刚当初高中毕业的时候为什么不去上大学,结果这人一脸茫然,看来完全就没想过要去上大学这个事。
许秋阳发现,在这里,上不上大学,对不同的人来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义。
比如说出身农村的穷苦人家子弟,如果想要跳出农门,不再回到农村过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能上大学是唯一的捷径,所以在学校里,这些心里怀有大志向的农村孩子是最刻苦的,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废寝忘食地努力学习,其他的各种工作也抢着去干,拼命地表现自己,只求在最后推荐的环节上能给自己多加点分。
再比如说在上山下乡活动中被安排在乡下插队的知青,为了返城,也是打破头地去争抢那难得的推荐名额。
相较之下,像罗素芬、罗建刚这种家庭出身比较好的人,上不上大学就不那么重要了,反正高中毕业已经算得上是比较高的文化水平了,很容易就能分到满意的工作。
所以他们反倒是活得最轻松的。
许秋阳在跟罗素芬说话,罗建刚一进门就忙着去找铁锤和钉子,然后在墙上选了个地方,“砰砰砰”地敲了起来。
把刘玉梅也从厨房里吵了出来:“刚子,你干嘛呢?”
“挂照片!”罗建刚钉好钉子,把相框拿出来,挂到了墙上,退后两步抱着手欣赏,“怎么样?好看吧?”
刘玉梅欢欢喜喜地走过来,看了又看,笑得见牙不见眼:“好看,真好看。”
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许秋阳:“结婚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秋阳也认真地回到:“床上用品都已经做好了,新衣服也做得差不多了,就等单位的家具发下来了,还有上次买的水果糖剩下的不多了,可能不太够。”
罗素芬说:“没事,我跟我在百货公司上班的好姐妹打过招呼了,一进货马上告诉我。”
吃过中午饭,刘玉梅又拉着许秋阳去看她给准备的东西,原来结婚还真没她原来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东西都要准备新的,印着大红喜字的洗脸盆、锡皮铁桶、新的口盅、牙刷、毛巾,还有一面镶在镜框里面的大镜子,镜子的上端也印着一个大红双喜,一堆东西看起来都是喜气洋洋的。
许秋阳心里默默感动,这些东西,按道理都应该是女方家里给准备的,可是刘玉梅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二话不说全都帮她准备好了,这么多新东西,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就算是他们家,要全部买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反正据她所知,杨雪珍家里也帮她准备了不少东西,但肯定是没有那么齐全的,更不用提邓淑美家里,她家根本就没给她准备什么,她是打算到时候把现在正在用着的东西全都搬到新家里用的。
她一定是上辈子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所以这辈子才遇到了这样的好人家。
又过了几天,站里给大家打造的家具也发下来了,每人可以领三块床板,两张条凳(用来架床板的),一张书桌外加一个双开门的衣柜。
罗建刚找人把属于他们俩人的那份家具喜滋滋地抬了回来,许秋阳就在家里撸起袖子指挥他们怎么摆放。
她估算了一下,床板一块有三十厘米宽,两个人睡,一米五的床就够了,太大了占地方,于是只铺了五块床板,剩下的一块就竖在了床边上,正好挡挡墙上落下来的灰尘。
他们这种墙壁是刷了白灰的,看起来干净,可是和后世的墙漆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一蹭就是一手的白灰。
书桌就摆在了靠里面的窗户底下,两个衣柜并排起来摆在床尾,刚好可以阻隔住门口看进来的视线。
罗建刚自己打的家具也按照原来预设的方位摆好了,小家一下子就像模像样起来。
其实按照常理,一般人都是会把衣柜靠墙放的,所以当别人路过305室,看见他们居然用衣柜当隔断,把房间一分为二之后,都觉得这法子相当不错,于是赶紧回到自己宿舍,也倒腾起来。
刚开始是像他们这样准备在这里成家的人这么做,后来那些单身的也学起样来,毕竟夏天的时候天气热,门窗紧闭的话谁都受不了,但是把柜子这样摆放之后,既可以开着门窗睡觉,又不用担心自己不雅的睡相随便给人看去了。
罗建刚和许秋阳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居然又带动了水电站的一波潮流。
后来有一次彭站长来巡视宿舍,看见所有的屋子从门外看进去,都是挡门的大衣柜,就没有哪一间是通透敞亮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他不禁就纳闷了,问身旁的廖志涛:“你们干嘛都爱把衣柜放这儿啊?”
廖志涛解释:“这不是能把床挡住嘛!”
彭站长说:“要真的不想让人看见里面,那在门上挂上一扇门帘不是更方便嘛!”
再说罗建刚和许秋阳,两人把家具摆好之后,看着这个以后就属于自己的小窝,满心的欢喜,打了一盆水就开始搞起卫生来,从上到下统统擦了一遍,累是累了点儿,可是心里高兴啊,许秋阳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像今天那么高兴过。
罗建刚不顾许秋阳的反对,找了一个最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