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官服看起来职位不低,不是尚书便是侍郎。”
“可下官出现在这尚书府内,杨状元理该猜测下官乃尚书大人才是。”
杨沐飞不慌不忙答道:“大人的年纪尚轻,还不足以任尚书一职。”
“果真是个心思活络,有眼力见的,尚书大人没有看错人哪!”周侍郎指着杨沐飞哈哈大笑。旋即,二人携手上座。
“侍郎大人,不知尚书大人传学生前来所为何事?学生原想明日备齐礼物再登门拜谢恩师的,不曾想恩师传唤急促,晚生走得匆促,于是两手空空,真是礼数不周了。”
周侍郎道:“不妨事不妨事,尚书大人爱的是无贝之才,并不在乎你是不是空手而来。”
杨沐飞心里一凛,继而问道:“不知尚书大人唤学生前来所为何事。”
周侍郎道:“下官受了尚书大人所托,前来向状元公道喜了。”
“喜?喜从何来?”
“蟾宫折桂,拔得头筹,此乃一喜,状元公好才华!”
周侍郎盛赞,杨沐飞有些赧然。
“周大人过誉了。”杨沐飞拱手,有些讨饶的意味。
周侍郎道:“诶,状元公担得起,高中状元乃是大登科,只是其中一喜,尚书大人看中状元公好人品好才学,欲把膝下独女许配状元公,以结秦晋之好,此乃小登科,双喜临门哪!”
杨沐飞愣住,立即起身推辞道:“侍郎大人有所不知,学生家中已有妻室,有道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学生不能一中状元就忘本停妻另攀高枝呀!”
“状元公果真是品学兼优,不过,据下官所知,状元公的妻室并非名门闺秀。”
“洛县王家虽比不得京城豪门,可在当地也是正经人家,更兼内人王氏品性纯良,实在是世上难得的好女子。”
“好女子因何会惨遭被雍王的准大舅子休弃?那洛县白家乃百年藏书世家,祖训严明,男子不纳妾不休妻,若不是这王氏犯了七出之条,又怎么会沦落为弃妇呢?更据下官所知,状元公与王氏的婚约并未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乃属私奔之举,自古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弃之,这王氏全然不顾及状元公大好前程,以弃妇身份教唆状元公做出忤逆父母遭人唾弃的私奔之举,又怎么会是品性纯良的好女子呢?”
杨沐飞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跌坐在楠木大椅上,浑身都冒冷汗。
自己方中状元,可是身家底细、来龙去脉却早被刘尚书调查个一清二楚,看来这刘尚书神通广大,那么尚书府的亲事便不能公然拒绝,因为自己只是中了状元,还没任官,吏部尚书可是掌管着他这一世官途的至关重要的人,就如蛇之七寸。
见杨沐飞犹疑,周侍郎唇角一抹得意的笑。不料,杨沐飞却沉吟道:“周大人,承蒙尚书大人错爱,又辛苦侍郎大人您前来提亲,王氏虽沦为弃妇,其中却有种种苦衷隐情,旁人不知,妄加非议,学生却是一清二楚的,她原也是清白贤德的好裙钗,命运捉弄,实非她所愿,学生与她两情相悦,患难与共,停妻再娶实在有违良心。”
周侍郎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拍拍杨沐飞的肩膀道:“状元公,你是让下官说你痴情好呢,还是说你书呆好?王氏本是弃妇,又做出私奔之举,终是为世俗所不容,哪里比得侯门绣户金枝玉叶?有道是烈女不侍二夫,她既是白家弃妇,就应青灯古佛忠贞一生,她却与你私奔,如此朝秦暮楚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状元公你这天子门生翰苑才子?如果状元公与人私奔之举被皇上知道了,龙颜动怒,将状元公贬下凤凰台,那时候,状元公你功不成名不救,岂不辜负你这十年寒窗辛苦汗水一朝付诸流水呀?”
周侍郎一席话说得杨沐飞心寒胆落,周侍郎又敲边鼓道:“可是状元公你一旦开窍,答应了尚书大人家的亲事,做了吏部尚书刘大人的乘龙快婿,从此之后官途似锦,指日可待。”
谁说不是呢?吏部尚书可是掌管着官员任免的大权,他若做了刘尚书的女婿,还怕这老丈人不替他铺好青云之路吗?
“状元公,你还犹豫什么呢?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呀,你可千万不要错过时机再懊悔莫及,要知道三鼎甲另两位榜眼和探花早已登门提过亲了,可是尚书大人独独钟情于状元公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呀!”
又是橄榄枝,又是锋利剑,把个杨沐飞说得坐立不安,左右为难,不禁在心里抱怨起王丽枫来:娘子啊娘子,你为什么不在遇到表哥之前便遇到我呢?弃妇的身份是个紧箍咒,私奔之举又将成为我一生污点,你让沐飞如何是好啊?
“状元公,你为什么沉默不语?你倒是表个态啊!”周侍郎催促。
杨沐飞叹道:“周大人,学生这不是进退两难吗?”
周侍郎又得意地笑起来,挥手道:“不难不难,且听下官再与你分析分析。这进嘛,尚书女婿,青云直上;这退嘛,就退回临县去,白衣书生,两袖清风,不过貌似这临县也退不回去的哟,因为你和王氏私奔,杨老爷杨夫人恨极了王氏拐走他们心爱的儿子,状元公你也是无颜面对家中二老哟!回不得临县,还可以回洛县,但是王氏在洛县背着个弃妇的名声,只怕状元公与她回洛县去日子终究是不好过的。”
“不要再说了!”杨沐飞惶恐地站起身来,面色涨得通红,“我和我家娘子两情相悦,她与我离开洛县,来京赴考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