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药箱缓步的回家,这条路不算长,五年来几乎每一个夜晚都是这样回去的,但是今天却显得意外的漫长了起来。
徐黛珠想了想赵臻的难过的神态,忍不住有一刹那的动摇,但是转念一想又狠下心来,当年那件事固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所以选择呆在杏花村,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跟在赵臻的身旁太复杂了。
现在这样,每天给病人看病,研读医书,上山采药……,如果有可能的话,在找个值得依靠的人成亲,生两个可爱的孩子,然后把师父的医术发扬光大,传承下去,造福更多的人,这样充实而忙碌的活着,岂不是比做赵臻身后的女人,然后被各种束缚强上许多?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自由自在,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徐黛珠又信心满满了起来。
结果刚走到了了门口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立在门口的栅栏旁等着她,银色月光照在他白色盔甲上,倒映出细碎的光芒来,冷冷清清的像是他这个人的性情一般,坚硬而冰冷。
“小白……,白将军,你怎么来了?”徐黛珠虽然对自己说过很多次,小白已经不在了,可是每次见到白嘉言总是会忍不住喊一声,想着或许……,或许他会像以前那样,天真而快乐的说黛珠,我最喜欢你了。
白嘉言朝着徐黛珠拱了拱手,说道,“徐姑娘,冒昧来打扰,恐怕你要跟我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徐黛珠惊道。
“是太子殿下他……”
第47章第47章
徐黛珠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被白嘉言塞入了马车里,披星戴月的行走在夜间的山路上。
马车虽然不大,但是做的非常精致实用,打开门进去就是一个玄关一样的地方,脱了鞋踩上去,抬高的内板上垫着厚厚的绒布垫子,靠后面的壁板上一排小柜子,里面放着被褥,枕头。
外面传来白嘉言的声音,“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到地方,徐姑娘还是睡一会儿吧。”
徐黛珠听了这这话倒也没有客气,铺开被褥就躺了上去。
赶马车的车夫显然是一个老手,虽然一路都是崎岖的山路,但是马车十分的平稳,也或许是徐黛珠太累了,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等着醒过来得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徐黛珠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白将军,到了吗?”
“还要一个时辰。”外面传来白嘉言的声音,平稳的就如同夜色中的安静流动的河水,没有丝毫的起伏温度。
“还要这么久?”徐黛珠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饿的不行。
徐黛珠光跟师父讨论药方子了,结果等着她回神准备好好吃饭的时候发现,糕点被师父吃光了,菜也被师父扒拉光了,她只好勉强对付了一顿,还准备回家补一补,结果还没到家就这样突然被白嘉言抓了回来。
“徐姑娘可是不舒服?”白嘉言很快就问道,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一个敏锐的人,总是能很跨就察觉到对方额情绪。
徐黛珠说道,“有点饿了。”
白嘉言可能没考虑过徐黛珠会半路饿,停顿了下才说道,“让徐姑娘受委屈了,这里四周荒无人烟,也没有地方去给姑娘买些吃食,还请姑娘忍一忍……”
白嘉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的老车夫笑呵呵的说道,“白将军,来的时候我家婆娘给我捎了一袋子糖炒栗子,让我在路上吃,不过我晚饭吃得饱,是一滴水都和喝不进去了,所以这栗子都没动过,仙子娘娘要是不嫌弃就给供奉给仙子娘娘吧。”
徐黛珠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叟,不用了,多谢您。”
马车却缓缓的停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就传来敲门的声音,“徐姑娘,板栗还是热的,你先垫垫吧。”
徐黛珠推开门就看到白嘉言已经下了马,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应该就是外面车夫说的糖炒栗子了。
白嘉言把栗子递给徐黛珠,说道,“吃吧,吃完在上路。”
徐黛珠接过栗子,然后伸出脑袋来,朝着前面的车夫说道,“多谢老丈了。”
车夫露出很是惊喜的神色,忍不住搓了搓满是厚厚的老茧的手,磕磕巴巴的说道,“仙子娘娘果然跟外面说的那般平易近人,没什么可谢的。”之后露出一口稀松的牙齿,很是满足的笑了起来。
经过这些年,徐黛珠已经懒得去跟别人澄清她只是普通人的事情了,虽然也根本没办法解释……,因为自从那场晋州之战那场大家称之为术法的大火是她燃起的之后,大家都已经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她既然决定当吴大的妹妹,那么她的身世就应该是如吴大所讲是菩萨坐下的童女身份,只要身边的几个人,比如赵臻他们知道真相就行了。
徐黛珠看到板栗就很自然的想起五年前和赵臻,还有小白,白少卿相依为命的日子来,那时候没有粮食,几乎天天都在吃板栗,有时候心里都烧的难受。
她那时候想着,以后打死也不吃板栗了,可是今天看着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徐黛珠压住心里涌起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面色如常,勉力的笑了笑,说道,“多谢白将军。”说完正要关门却被白嘉言的一只手给抓住门框。
“徐姑娘不会剥板栗吧?”白嘉言说完就脱下手套来,露出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指来,然后解开水袋,冲了冲手。
白嘉言的动作很快,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