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祭玉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给云帝旿告个别离开,又被他一个冷眼拍了回来。然后欺软怕硬的她只能乖乖地躺在被窝中。
迷糊中,一双温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挥去了她一身的清冷。
自那日过后,她便留在了皇宫中,每日闲来无趣时便去梅园转转,而为此,朝堂上下也是争吵不休。
“大人近日未去上朝,朝堂之中弹劾颇多,甚至说您留在皇宫中……”林子业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话。
“蛊惑君心,妖食人皇?”
“一群小人无理取闹罢了,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林子业摇了摇头,恭谨道。
梅树下坐着的女子并无恼怒,看向天空的眸子清澈漂亮,似乎陷入了沉思。见此,林子业也不好打扰,颔了颔首便告退了。
而她前脚刚走,心宿便来了院子。
“拂歌回来了吗?”
“在府中。”
祭玉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扶上面前的香炉,眼中晦暗不明。
明月为何突然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又究竟对云帝旿坦言了多少,她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这么几天过去了,云帝旿也对此没有过问。
就在几日前,北冥突然进军,云帝旿忙于朝中之事,她也没有去打扰他。
“心宿,你让留守北冥的那几人全部回来,所有暂歇的部下立刻去商崖知那里汇合。”
“是。”她低眉,然后转身离去。
是夜,祭玉便收到了伽叶的来信,话说回来,自若诗那件事结束后,她都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伽叶了。
璃清殿依旧烛光耀眼,北冥突然进攻,难免事务繁杂,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回到朝堂中处理事务。
“我明日就要回丞相府。”
“嗯。”
祭玉看着他疲倦地躺在软榻上,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关于梵星楼那件事,你就没有要问的?”
闻言,他睁开了眼,眸中迷离若烟火一般,云帝旿支起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回答什么?”
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回答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估计明月那家伙都说了。
她正暗自思忖,耳边便传来了清浅的呼吸,紧接着他不安分的手便落在她腰际,妖魅而又幽深的眼极容易勾起人心中的欲念。
“有什么事情躺在床上慢慢想吧。”
祭玉嘴角微微一抽,那一瞬间想到了一句话。
食色者,性也。
见风使舵,这个词用来形容朝堂之上的人再好不过了,而所谓的流言蜚语,在祭玉踏入朝堂之中的那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后来的半个月中也没有什么大事了,离珩早已被派遣到战场,唯一令人恼火的便是云国三城被夺。
今日一下早朝便见彧朝熙和斐然走在一起,祭玉本无意插手,却突然被斐然叫住。
“祭大人,北冥国来势凶猛,大人没有什么好建议吗?”
她微微一笑,颔首道:“斐大人文采卓越,这等小事怎能难住您?”
“大人真会说笑。”
“听说这次北冥让纳言逸担任军师?”祭玉步子慢了些,与斐然拉开了些许距离。
“纳言逸有些难处理。”
耳边传来彧朝熙冷漠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点头,道:“纳言逸是出了名的忠臣,本以为北庭御走了,他会选择隐居,没想到居然还留在朝堂上。”
“呵呵……”斐然颔首轻笑,然后仰头叹息,“因为纳言逸忠的是国,而非君。”
“既如此,事情就有些棘手了。”祭玉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见,面色第一次有些阴郁。
“云国内不是还有彧相和左相您吗?有何担忧?”斐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黑色的眼眸是说不尽的诡异。
“斐大人真是说笑了,祭玉虽与纳言逸同为相位,可这才华还是天壤之别,此事还需彧相多多考虑才是。”
“那不知彧相有何打算?”斐然瞥了眼祭玉,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彧朝熙,询问了一句。
“听闻武国与南风国联手,正欲攻打北冥。”彧朝熙沉思片刻,突然凉悠悠道了一句。
比起云国,北冥距武国似乎更近,而且,如今穆疏映掌管北冥,他们怕是看准这个时机,迫不及待了。
“看来彧相大人似乎与我想到一处了,”斐然朗声一笑,“先利用计策解决了纳言逸再说。”
“纳言逸一死,事情确实好办了些……”祭玉也明白了三分,然后扶额叹息,“只是这些阴险手段为何每次都要交给我们这些大臣来做?”
奈何他们有一个正直的君王,所以所有下三滥的手段只能暗自筹谋。
于是在这样一个晴空万里无云,明媚的日子里,素来不合的他们首次联盟,站在了一个阵地,目标纳言逸。
☆、三十八
星月璀璨,祭玉搬了张木榻,慵懒的躺在树下。拂歌走到她身边,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花茶。
碧书珩一事,祭玉也曾迟疑过要不要与她谈一谈,可如今看她这幅样子,祭玉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当事人慢慢理解较好。
正昏昏欲睡,却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她缓缓抬头,只见一只白鸽停在拂歌手上。
祭玉起身端起花茶,叹了口气,“是伽叶的信吗?”
“拂歌?”祭玉看向她越来越差的面色,不由得微微摇头,“前方战事吃紧,你也不必露出如此表情吧?”
“大……大人……”拂歌埋头捏着那张纸不住颤抖,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