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的境界了,而先皇又无多余的兄弟,唯一留下的一个王爷云恒却挂着逍遥王的名号四处游荡,丝毫不问正事。
“皇上…”小林子支吾了片刻,许久过后才下定了决心,然后挺胸抬头道:“为何不召见左相大人?”
虽然皇上每次都以‘羞辱’左相为荣,但不可否认的是,自皇上登基以来,这名女子真是做了很多贡献,其中睿智也非常人能敌,甚至一向与其为敌的彧相也会时而赞叹几句。她可以担下一切罪责,将奸佞之臣清除,可是,位高权重者却是历代所不能忍的。
“朕……”
云帝旿皱眉欲言,却猛然瞥见一抹鸦色。这不,说谁来谁,而祭玉也显然看见了云帝旿,缓步走来。
“微臣参加陛下。”
“嗯,”云帝旿点头,沉默的氛围让他觉得有些尴尬,忽地注意到祭玉手中的竹简,他轻咳一声道:“又去了崇文阁?”
崇文阁是皇城中,祭玉总是会去那里带一些书册,这点他是知道的。
“微臣深忧岭南水患,所以找些书物,看能不能有好的法子帮助斐大人。”
云帝旿担保,他本来是打算谈论正事的,但听到祭玉如此说反而笑了。那日初见斐然,他便有意挑起两人的纷争,而后斐然在朝堂上确实显露锋芒,其中多条提议直至祭玉,吓得一些保守的朝臣是大气都不敢出。而祭玉如今帮助斐然,这个故事不错。
祭玉见他如此耻笑自己并不气恼,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道:“水患灾情严重,不过陛下此时也要保重身体,切莫劳累过度,毕竟云国还需要一位小皇子。”
“祭玉!”云帝旿闻言立即暴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这个女人似乎总知道能用什么事情来惹恼他,他素来最讨厌朝中臣子以延续云氏血脉威胁他纳妃嫔了,而这个女子却胆大妄为,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念叨。
祭玉也知触了他的逆鳞,后退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淡然道:“臣府中还有些要事需处理,先行告退。”
嘭!一声闷响。
祭玉没走几步就听到这阵声响,她并未转身,只是微微偏头,却见云帝旿面色阴暗,双手握拳砸向木柱,脚下还有碎裂的花罐子,如果祭玉没记错的话那应是前年地方进贡的一株珍品花卉。
“陛下…”祭玉欠身,嘴角是掩不住的笑,“如今国库亏空,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应当以身作则。”
她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云帝旿看着她的背影也黑着脸离去。
小林子呆呆的立在原地,风中凌乱中得到了一条真理。
要想活命,绝不能让陛下和左相单处。
☆、第四章
三日后,当斐然看到了满院的粮食时,向来心无波澜的他也不由一震。自来明州的第一天他就察觉有异,明州如此祸患,民心不仅未乱,反而更紧密,所有人身上都有一种他难以看透的信念,而那种信念的来源便是明穆昀。
按说官商之间的芥蒂应该颇深,可今日之事倒是让他对明穆昀‘刮目相看’。纵然心中有疑,但他深知此行的目的,除非伤到他的自身利益,否则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城中的施粥棚很快搭建起来,守城军卫将尸体运向城外进行焚烧。五日之后斐然带领了一众百姓炸山疏浚河道,利用明州城附近一带西高东地的地势,他联合临近几个州的城主开始组织修炼水坝。
此次任务过重,各地朝廷官员已相继回皇都复命,唯有他这处的几个州还因工程耽搁着。
明州城的百姓看着他几个多月的不眠不休,对他更是感恩戴德,斐然第一次体会到了‘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说法。
长时间的目不交睫让他身心交瘁,遣散了随从之后斐然便无目的地在城主府内转悠。
圆月当空,群星隐匿,恢复元气的明州此时一片热闹,但喧哗之地便更能体现出隐藏在暗处的孤寂。
斐然叹气,看看四周的情形也不知自己该忘哪里走,他折下一枝花枝随手一抛,然后向花枝落的方向走去。
四周依旧灯火通明,相比于正院,此地倒有些清寂,路过一所偏园,斐然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虽没有内力,但自小耳力过人,方才这所园子里分明传来了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驱使他走进这所园子,斐然身形微动,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园子里被打扫的很清洁,似乎此园内还有一天然温泉,所以气候适宜,各种花草竞相开放。
越是深走,斐然内心疑惑更深,如此佳地看起来却清寂的很,一路转来转去只见草木,他自己觉得无趣便渐渐退了出来,忽然瞥见了一座隐在竹林里的竹屋。
叮!
忽地又传来一阵铁链移动的声音,斐然蹙眉,缓步走近竹屋。眼前有丝丝薄雾遮住了视线,他步伐突然顿住,接着又缓缓前行。
竹屋四周挂满了明黄的灯笼,在层层碧色中阴暗异常,风吹的青竹唦唦作响,仿佛演奏着一首幽冥曲,而让斐然真真正正吃惊的是屋檐下还有一人埋头咬着手指,那人的手脚上都挂着铁链,铁链的另一头似乎连在屋内。
斐然走进,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而地上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声音,抬头看着斐然。
在看到那人的模样时,斐然整个身体都一震,他心头一跳,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对他傻笑的人,因为那人正是明穆昀!
“玩…说…说话话…嘿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