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是巍峨的殿宇,梁檐相接,似绵延到了尽头,飞檐陡壁高低错落,高墙琉璃瓦,交织出一片的雄伟壮丽,像是盘踞的卧龙,眠于此地。
这重重复重重的高墙,连绵不绝,还有这些看起来武功都不弱的汉子们,她又该怎么冲破这些阻拦、如何逃出去呢?
燕飞飞的心里升起了一阵难言的惆怅。
就在这愣怔间,她的手上一打滑,险些从这高处摔了下去,不过也好在她眼疾手快,迅速地又拉紧了一侧的树枝。
然而这片刻,她竟碰断了几节树枝,轻微的细动,又将方才的那一列人给引了回来。
“谁?”底下的那人话音方落下,手中的剑便已出鞘,燕飞飞避闪之中,竟是将拉住的那根树枝折断,控制不住地直直向下坠落。
燕飞飞紧紧地闭上了眼,做好了狠狠摔落在地的准备。
耳畔是呼呼不断的风声,恍惚间,似有一人踏空御风而来,他的衣袂飘荡过燕飞飞的眼前,像一片黑羽,轻柔且飘逸。
天旋地转之中,一只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拥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燕飞飞愣愣地转眼,正对上一双熟悉的深邃眼眸。
像是一潭幽深的水池,将她小小的影子映在其中,又像是旋涡,要将她卷入深处。
那个人武功不差,携她翩翩落地。
直到她的双脚踏上坚硬的土地,燕飞飞还是心有余悸。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眼前的这人。
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剑眉星眸,五官轮廓如同精雕细琢般的分明,清隽中又透露着几分锐利。
他着一袭玄墨衣衫,长身而立,更显挺拔如松。
燕飞飞缓了缓神,从他的怀中挣脱,然后赶紧打望四周,发觉根本没了刚才那一伙人的时候,不免有些疑惑。
似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男子出声解释:“他们都是我的人。”
燕飞飞哦了一声,赶紧对他抱拳道谢:“谢阁下救命之恩。”
男子闻言,微微颦眉,半眯的眼眸中是她琢磨不透的意味。须臾,他终是冷声回答:“不必。”
清清冷冷如同凉风般的声音,竟与方才那男子所差无几。
燕飞飞方才还处于惊吓之中,尚未仔细听他的声音,此时此刻,她忍不住睖睁,定定地看着他。
“你……就是素因姐姐的主子?”那个将她绑到此地的神秘人?
燕飞飞定定地看着他,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
男子没有丝毫的隐瞒,颔首承认:“是。”
“你为什么要绑我到这里来?”燕飞飞内心的情绪错综复杂,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和眼前的这个人过往有过什么纠缠,她甚至也不想去探究她那空白的过去。她知道自己是混迹江湖的人,既然是江湖儿女,又何必纠缠于那些回不来的过往呢?
夜空下,他的面容沉毅清隽,明明昧昧中似染上了些许的苍凉。
他嘴唇翕动,低沉的声音终是随着夜风响在她的耳畔:“我是带你回来。”
他的眼眸如同沉静已久的深渊,深渊之底,似有星辰,明亮的让她不疑有假。
“我以前,”她愣愣出声,“是住在这里吗?”
他轻声否认:“是我以前答应过你,要带你和我一起回来。”
燕飞飞依旧是定定地看着他:“那你,又是我的谁呢?”
“你是我,”月色下,清冷的男子终是轻轻笑开,面上的冰寒也似冰雪融化,眼底的星辰愈发闪亮,蕴藏着熠熠光泽,“最珍爱的人,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的话音落下时,燕飞飞的惊异变成了满脑子的惊吓,以至于她是怎么又被带回去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燕飞飞看着头顶的床幔,只觉得仍是在梦中。
她还以为自己就是个流落江湖的野丫头,没想到竟是一个富家公子的未婚妻。
燕飞飞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馅饼给砸中了,可是拿着那个不知馊没馊的馅饼,却要纠结是吃还是不吃。
正当她不知是喜滋滋还是忧愁的时候,素因一下子掀帘而入,看着一脸懵逼的她,心中的情绪不免有些复杂。
“还好你昨晚偷偷跑出去没惹出什么事来。”素因撩起垂在床前的帘子,无奈叹息。
燕飞飞哦了一声,然后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拉着素因把她自己内心的疑问全部给抖了出来:“素因姐姐,你们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真的是你们主子的未婚妻吗?”
她一连问出这好几个问题,素因仍是听的分明,一一作答:“我们主子就是我们主子,他带你来的这个地方,自然就是他自己的地盘,至于你自己的身份,你是真的忘了吗?”
燕飞飞得到她这么个模模糊糊的答案,不免有些惆怅地点点头:“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你去帮我请个大夫,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脑子给人打坏了。”
她一直都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别人比试的时候,被人打到脑袋了。
听到她这么个猜测,素因忍俊不禁:“这倒是有可能。”然后,她低下身子来整理物什,又是一声叹息,“你当初好几次把我们的人给打伤,然后逃跑,那时候,我们还不信你是真的失忆了。后来我们没办法,才出主意把你给打晕绑回来的。”
“所以,”燕飞飞从她的话中清楚了一些事,“绑我的人一直都是你们?”
素因微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