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下姓舒单名一个敬字。”
程景寒也起身揖礼:“在下程墨,这是内子如燕。”
眼前的这对夫妻也不像是恶人,可他仍旧是化名相瞒,让燕飞飞格外不解。
但是程景寒既然这样做了,那也该有他的道理,她也无意去插手捣乱。
□□的手艺不错,四人用了晚饭之后,便是收拾收拾,各自回屋睡了。
而程景寒和燕飞飞既是自称夫妻,那分房睡自是不成的,故而他们宿在了同一间屋。
程景寒自个儿寻了一条藤椅欹靠而眠,而燕飞飞则睡在床榻上。
黑暗之中,外的温和明亮,好似融入了璀璨星光。
他的目光是定定地停留在她的那个方向的,可燕飞飞却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在看她。
“与你伪装成夫妻,也是无奈之举。”夜凉如水,他的声音更似这夜风,却无那份凉意,更多的是一份柔和。
燕飞飞不语,听他继续说下去:“如今我们二人绝不能分开,如果分开了,恐怕都会有危险。”
“嗯,我会和你寸步不离的。”对上他眼眸中潋滟的柔和光晕,燕飞飞甜甜笑道。
“好。”程景寒也是微微笑了。
尽管四下一片暗沉,伸手不见五指,可燕飞飞似还是能见到他那微扬的唇,清俊生动的面容。
良久,燕飞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了眼,唇角的那分笑意却是愈发地浓了。
好似掺了蜜汁一般。
可待她翌日醒来的时候,耳畔却不是山林间该有的鸟啼,而是马车车轮碾过石子的颠簸声、车夫鞭子落在马身的拍打声。
燕飞飞蹙了眉头,猛地就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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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入眼的是一片深绿的幕布,密密匝匝地压了下来,让她的心亦是猛的一沉。
果不其然,待她一转首,便撞进了那人久未相逢的眼眸之中。
见她终是带着惊愕醒来,那人淡淡一笑,话音虽平和,可却是带着一股让她害怕的森然:“燕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燕飞飞嘴唇翕动,良久方才吐出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素因姐姐。”
素因听闻,唇边的笑意愈浓:“还以为一别这几日,燕姑娘就不认识我了呢?”
燕飞飞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呢,素因姐姐你又温柔又漂亮又善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的!”所以,既然你温柔漂亮又善良,就把我给放了吧!
她可怜兮兮的眼神素因却仿若未察,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道:“那主子呢,你可还记得?”
连城?不不不,皇帝!
她怎么可能忘记!
现在一想到赫连城,燕飞飞就浑身直打颤。她不过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无缘无故就和北昭皇帝有了牵扯,还是他的劳什子未婚妻。就算是把她给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顿时间,燕飞飞的正张脸都白了,忙打哈哈:“自然记得自然记得。”她要是敢忘了,还不得被赐鸩酒白绫。
不过……
燕飞飞拧了眉头,战战兢兢地出声问道:“我先前不是和我家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就无缘无故上了这辆车?
“因为,”素因闻言,悦然笑开,“□□和舒靖,是我们的人。”
若如此,程景寒岂不是很危险?
燕飞飞定定地看着她,说不清是对他们手段卑鄙的气,还是对自己不争气的恼,将自己的下唇咬的发白方才愣愣出声:“你们到底要怎样?”
先前将她绑到他们的身边,又让程景寒无缘无故地赶到宝源寺,处于危险之中,现如今,恐又是旧计重施,他们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素因摇头笑道:“我们只不过想要一切回到原点,只要你跟我们回去,我保证程公子无事。”
“当真?”燕飞飞仍有犹疑。
素因笑着应道:“自然。”
得到了她的应允,燕飞飞便抿唇不语,不欲再言。
她轻轻撩起帘子,往车外看去,心里这眼前之景,虚虚实实,颠簸不定。
她不是一个喜欢往火坑里面跳的人,因为她真的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物,但如今程景寒在他们的手里,她是不得不妥协了。
反正,往火坑里跳,最多不过一死。
燕飞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将握在手中的帘子给亟亟放下,险些没将其扯烂。
她这样心烦气躁的样子落入了一旁素因的眼里,换来她的莞尔一笑:“燕姑娘不必忧心,主子是将你放在心尖尖的,自是不会对你如何。”
燕飞飞的心里有气,只闷闷的不说话。
若真心待她好,又怎么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三番四次地把她给抓来抓去?
故而素因的话,算是从她的左耳进右耳出。
她翻了一个白眼,靠着车壁,扯了一块卷子覆上眼眸,合眼假寐。
因为眼前是一片黑暗,故而耳畔的声音也是清晰异常,车轮颠簸过石子的响动,皮鞭拍打在马身的声音,声声入耳,刺得她心里面愈发烦躁,翻来转去也是没能睡着,只得睁开眼,用眼睫毛轻轻扇动着覆盖在眼上的那块丝绢,无趣地等到了马车停下的那个时候。
“燕姑娘。”素因的声音清晰响在耳畔,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燕飞飞便一把拉开了丝绢,耷拉着要看她。
她这样的一副模样,显得有几分呆滞,却又有几分可爱,让素因是忍俊不禁:“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