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润喉,打算一会再骂。
“茗弟,好久不见了。”比起徐师傅,徐家几位跟来的哥哥倒和气许多。
虽然在得知宝贝妹妹被偷走的消息,他们的确磨刀霍霍,恨不得立刻把许茗捉回上砧板宰了,但时间久了,大家都结婚生子了,以往的事情也看淡了。
何况当初徐师傅可是打算将十九岁的徐姣嫁给一个快三十岁的别馆大厨,徐家三位兄长觉得如果非要从烂苹果堆挑选的话,那许茗的确算是不错的归宿。
“阿,大哥、二哥、三哥。”终于听到熟悉的话,许茗稍稍反应过来。
其实他还真听不懂粤语,老师傅方才骂得那一连串对他来说根本是鸭子听雷,这才能继续摆着笑脸挨骂下去。当初会和徐姣日久生情,有一半也是在向她讨教老师傅的粤语,徐姣普通话说得好,便给他充当翻译的角色。
“老头子也不是要为难你,只是太久没见你们,激动了。”徐家兄长替双方缓颊,但徐老师傅可不领情。
“仆街啦你!!臭鸠屎”他用拐杖把几个“吃里扒外”的儿子赶到一旁,继续指着许茗鼻子骂。
“仆你老母!!老坑!”没等徐师傅问后人家父母,提着菜刀的徐姣直接跑出来,一句话就把自己奶奶和徐师傅的母亲骂进去了。
没办法,她实在太气了,更不用说看到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乖乖挨骂。
护不了丈夫的妻子不是好妻子,于是各种老母生殖器死全家满屋飞舞。
说来,徐姣的个性是像徐师傅,她又是徐家唯一的女儿,徐师傅自然最疼这个最像他的孩子,所以才会对拐跑人的许茗有那么大的怨气。
“妈妈!”
像一滴露水滴入了油锅,不染杂质,化成一道清澈的路,女孩甜甜的声音在这种场合格格不入,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包括拐杖都来不及放下的徐师傅。
许觅的确做足了准备,她脱下可爱的t恤,刻意换上与徐姣一样颜色的裙装。徐姣的品味不错,今日是白色短衣搭着大块蓝色布裙,走得是浅系海洋风,放在母亲身上是年轻俏丽,换放在女儿身上就是乖巧可爱。
母女俩长得像,眼大晶亮,换上母女装,更是一大一小的美人模子,只是许觅年纪小,有些婴儿肥,看上去更是稚嫩可爱。
“外公好!舅舅们好!”许觅朝气十足,给每个人问好,顺道接收了徐姣赞赏的眼光,只有许茗搞不清状况,暗暗担心师傅会迁怒于女儿。
“你…….是许觅阿?”
徐老师傅待女孩走进后,才稍稍回神。他想起女儿几年前曾稍来的信,他嘴上说着不看,但还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拆开了信。
信上说他多了一个外孙女,姓许,名觅,就叫小觅,看了附着的照片是个白胖的女娃,和徐姣出生时一模一样。
徐老师傅抬头再看,见女孩甜甜一笑,他有点眼花,差点以为是小时候的徐姣穿着碎花裙在伸手跟他要糖。
“你嘅小名叫小觅阿?长咁大了……”
徐老师傅像是换了一个人,浑然不复方才的粗俗顽固,手比了比大小,有些傻愣道:“之前睇照片还小阿,长……长咁快……”
“我十二岁了!爷爷!”许觅趁胜追击,一声爷爷就让带刺的老师傅卸甲弃壳,老脸乐呵呵的。
在许觅的笑容下,众人终于平安上了餐桌,徐姣正才进厨房端菜。
徐老师傅忙着和孙女培养感情,一时无暇理许茗,众人勉强喘口气,耳朵清静清静。
让徐师傅高兴的是许觅不但听得懂他说的话,言行举止都带着徐家人特有的麻利果断,完全就是随了徐姣,没随了小白脸,太好了!
“妈妈做的玫瑰豉油鸡,很好吃呢!爷爷要多吃点。”许觅眼尖、头脑动得快,见徐姣端上一碗油澄澄的全鸡,气味芬芳、色泽鲜艳,立刻判断出那是徐姣方才念着的玫瑰豉油鸡。
徐老师傅本来带着严厉的目光审视着徐姣的菜,想看她的厨艺有没有被那个可恶的小白脸带歪,听许觅那么一喊,顿时松了肩膀,又看那全鸡的功夫很眼熟。
金黄油亮的色泽想必是先煎后闷,再用玫瑰露酒、豉油等药材下去浸,等小火焖煮十多分钟,整只鸡都染上浓郁诱人的香气即可出炉。
这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只要卤汁调配得即可,而这些,都是他曾叮咛过女儿的做法…….
思此,徐老师傅眼睛有些热了,赶忙举起筷子遮掩,装作给许觅和自己各夹一块。
不得不说母女连心,直攻要害,饶是徐老师傅这次来是战力全开、势不罢休,也在母女俩暗底的一搭一唱下,被打回原形,不过就是一个爱女心切的老头子罢了。
见徐老师傅终于松了手,众人在心底都歇了一口气,这才纷纷开始动作。
许茗帮着徐姣端菜,徐家几个兄长也自己去添了几副碗筷,不是他们要蹭吃,实在是太想念妹妹的厨艺了。
外人不知道,徐家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老规矩,徐家几个子女从小就在饭馆做学徒,而其中最出色的便是徐姣。
徐老师傅老早就发现了,这个女儿不但脾气像自己,就连厨艺天分也是随了自己。他高兴得不行,本来还想立个入赘的条件,或是把徐姣嫁给饭馆里的大厨,传内不传外,却没想到徐姣胆子被养得太大,毅然决然就跟着许茗私奔去了。
徐老师傅护了半辈子的宝贝被夺,他没有一刀捅死许茗已经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