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她只记得自己狠狠给那孙子的子孙根来了一脚,然后他就倒地不起,疼得打起滚来。
沈怀风片刻不敢耽误立刻起身就跑,腿上很痛,但她不敢停,她知道她一停下她就完了,顾不得身后的叫嚣和追赶,她只是疯狂的奔跑,她大口的呼气着,夜里的风就这样灌进她的肺,狠狠刮着她的气管,她能感觉到自己越跑越快,生死的威胁让她不知疼痛,只知道拼命的跑,就在她急速跑到转角时,结结实实撞在了一堵巨大的肉墙上,那肉墙虽然软乎乎的,但冲击力还是让她没站稳直直向身后弹去,由不得她尖叫眼见就要倒地,一只长手臂将她的腰肢一把捞起,这时的她迅速砸进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那双眸子脉脉含情带着片刻疏离映照出她那张略带狼狈的脸,她看见自己在他的眼中飞红了脸。
旋身从那手臂中脱身,低垂着眼再不敢去看那张比之前跟加棱角分明的脸,那脸无数次出现在梦中,被她一次一次在梦中深深掩埋,直到她以为再也不会出现。
阮云墨的手空荡荡的悬着,不易察觉的失落滑落眼角,他收敛眼中的思绪,跪下道:“娘娘万安。”
沈怀风一手揽住自己浅浅道:“起身吧。”低头的瞬间整理好情绪,再抬头已换了一副皇后该有的仪容态度,她镇定的去看眼前的阮云墨,他垂头跪在自己脚下,两人只在咫尺间,却被那一声娘娘,划出了万丈深渊。
起身,抬眼才发现她的狼狈,长发蓬乱纷散,衣服灰败破烂,脸颊一个鲜明的掌印,他蹙眉道:“谁打了你。”她脸色煞白,唇角溢出淡淡血丝,量虽不多,却仍旧让他触目惊心。
身后的那群人叫嚣着,这时她已经没了刚才的恐惧,她知道她得救了,她抓住他的衣袖:“后面有人追我,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示意身后的家仆照看好沈怀风,提着剑就往那几人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身法极快,只一闪神就到了那群人的眼前,他们先是莫名其妙但很快明白过来,那小娘子嘴上说的人找来了,只是看那白衣男子衣着精美容貌俊秀,猜想他们大约拐带了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现在家里人找来了。那白衣男子提剑疾驰,一招直刺就将他们劈散开来,旋身横劈直接把他们拿刀的手砍出一道血口子,血一下子喷涌而出,阮云墨利落收剑,白衣如画,一丝污秽都未沾染。
沈怀风站在一旁暗叹,剑如飞风,潇洒飘逸,几年未见他的功夫又见长了。
他提起其中一人,眼中蔓延出狠戾道:“你们真是大胆,知不知道她是谁?哪张嘴说了要把她卖去青楼的?哪只手打了她?又是哪个人轻薄了她?说。”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只是不住的摇头:“大爷,饶命,我们不知小姐身份,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绕了我们吧。”
阮云墨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们的,他看到怀风脸上的五指印时他就觉得气血往头上涌,加上怀风那疏离而清冷的态度更是让他心头顿起无名心火,无处可发的他将气都撒到了这帮混蛋的身上,原本他是不必亲自动手的,可他就是忍不住了。
“大爷,不是我说的,提议把小姐卖去青楼的是黑皮,打她和轻薄她的可都是刀爷,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位小姐,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手中的人仍旧在求饶,可他觉得这似乎有些枉然,眼前的男人明显没有要放过他的痕迹。就在他想要再度尝试摆出更可怜的姿态乞求眼前这个男人的原谅时,身后一道黑影豁然跃起,他还刚看清来人脸上的三道刀疤,就听见女子的一声云墨小心,再后来就是天旋地转,他被丢弃在一边,等回过神来他才注意到刀爷已经被那柄闪耀着寒光的长剑穿透了心脏,速度之快,快到他的表情还是那一副要杀人的面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死在剑下,那小娘子被白衣男子抱在怀中,手臂鲜红一片,两人情意绵长的样子活脱脱是一出戏文,但没有多余的空闲去仔细观摩两人,看到刀爷的死相,他们也都赶忙连滚带爬的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你怎么冲出来了。”阮云墨语气略带责备,可焦急却掩盖了那一声责备,他为怀中人压住伤口,撕开自己的衣袍,为她包扎伤口,身后的家仆见状赶忙跑开去寻找附近的医馆。
她心中一声苦笑,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冲出去了,她看见刀爷拿着刀从背后想要偷袭云墨时,鬼使神差想要推开他,却被那柄刀伤到了自己,她知道他能逃开,也知道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可身体自己动起来了,她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轻抚上他包扎的伤口,不是很疼,可包扎的却很丑,她想着还是不打击他便转了个话题,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拿出那枚勾玉和令牌,沈怀风瞬间明白,点点头道:“多谢你留意费心,打扰你和那位姑娘的相会是我的不是,替我向她赔罪吧。”
阮云墨愣了愣神:“相会?谁?我?”
回想了一下他今天陪着姨母家的女儿出来买一盏宫灯,刚准备回去时就听见路边有人在谈闲话,那人说自己遇到了街上的小霸王强抢民女,虽然有心助人可力不足,还说那被抢走的女子说自己是沈家的女儿。他原本以为是沈家小姐,压根没想到是怀风,特意派人去沈家问了,得知沈家的小姐们谁都没有出门便放下心来,以为是别家的沈姑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