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宫为妃了。”
“!”薛慧语不敢置信地抓住转身去推开木门的程舒媚的手,“为。为什么!”
程舒媚头也不回地笑道:“父亲无能,为妾痴狂,继母野心勃勃,二叔不择手段,这偌大的家业,他早晚守不住。祖母年事已高,庇护不得我们多久,母亲临终前再三叮嘱,爵位是要交给弟弟的,我当姐姐的,自要在他有能力接手前。撑起一片天来。”
木门被推开,浓烈的酒香顺着闷热的风扑鼻而来。
薛慧语抓住程舒媚的手紧了又紧,寂寂道:“那也不一定非要——”
“这是唯一的捷径。”程舒媚转脸笑道:“我的战场我不想连累我最不想连累的无辜,不管是你,还是你亲哥抑或表哥,你和他们都没必要为我们的手帕交情蹚浑水。”
“我说出来并不是要让你为我难过。只是你我以后就要分隔两地,不知何时再见了,我不想我们多年来的感情因为这些糟糕的事染上瑕疵从而破裂,那坛数年前酿下的‘青梅竹马’,今日开了吧。”程舒媚笑起来的时候自带勾魂夺魄的风情,好看得迷花人眼。
她道:“何六。你走时,拿一些回去,代我转交胥少主,便说是……辞别。”
☆、第49章走吧为夫带你去逛街
何乐安知道此胥少主非彼胥少主,但她心有好奇,于是宴席一散,便拎着酒去胥府,某人的耳朵灵,鼻子也很灵,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里只有巴掌大小,以宽红绸束颈口的白瓷酒坛子,笑道:“是好酒。”阵阵青梅拌着青竹醇厚的清新香气从木塞透出来。
“极好喝,尝过便知真真是齿颊留香。”何乐安话锋一转惋惜地笑道:“但这不是给你的。”见他挑眉,她接着道,“是封州城第一美女程舒媚给上一任胥少主的辞别。”
胥邪神色一怔。不过一秒又恢复那怡然自得的模样,朝虚空唤道:“四月。”
话音一落,一抹颀长的暗黑色如鬼魅般现于门前,他戴着诡异光滑的银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颜色模糊的眼眸,毕恭毕敬地躬身拱手作礼听候差遣。
“把酒送去吧。”胥邪拿过酒坛子便漫不经心地一扔。
四月稳稳当当地接过,领命退下,转瞬已消失不见。
何乐安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身边的暗卫,却是第一次见到他身边的暗卫还有戴面具的,疑惑间,刚才拎着酒的手已经被握住了,胥邪拉着她走进内室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在窗台边坐下,就见他从茶几上的梨木锦盒里拿出一条精巧别致的项链,那链子以红绳为编,扭出如同麻花的纹路,吊着一颗由白玉打造的镂空圆球,球内还藏了一朵木制的栩栩如生的盛开状的小荷花,她笑道:“这是——”
“谢礼。”胥邪仔细为她戴上,十分霸道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取下来。”
何乐安困惑地眨眨眼眸,“我好像没送你什么东西呀!”怎的就有谢礼了呢。
“嗯,你严格算起来不是东西。”胥邪故意耐人寻味地笑道。
何乐安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你才不是东西呢!”
胥邪叹道:“安儿,生而为人挺有趣的,你为何偏要当个东西——”
“混蛋!”何乐安忍住咬他的冲动,气哼哼道:“你是三岁小孩么,总这般幼稚!”
胥邪开心地摸摸炸毛的她的头,又逗了会,才满足道:“走吧,为夫带你去逛街。”
何乐安想起今日是花朝节。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顿时笑道:“那我去换男装——”
“不用。”胥邪阻止起身要进卧室的她,因是宴席后直接过来的,此时的她一袭素净清爽的水天色罗裙,配以成套的简约小珍珠首饰,虽未施粉黛,但整个人馨雅又明媚动人,他道:“我们已经定亲了,无须再避忌那般多,如此便好,只是夜间凉,添件披风吧。”
弹指间,已有丫鬟恭敬地递上一件云绣的象牙白色丝质薄披风,触感冰润柔软,却异常保暖,他亲自给她披上,束好带球的绑带,便见她调皮地吹了吹连帽边缘的小绒毛儿,忍不住抬手拉过帽子盖在她脑袋瓜上,轻轻地笑道:“像藏了耳朵和尾巴的小狐狸。”
何乐安勾勾唇道:“那我现在出门,是要去勾引男子吗——”
“你若敢多看哪个男子一眼,我便让哪个男子,再也当不了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何乐安就是相信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而且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动手,连忙囧囧地道:“我开玩笑的,满大街那般多人,你莫要胡来。”
胥邪道:“嗯,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骗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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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节又称百花仙子节。若白天,人们多数去踏青游园赏花,若夜晚,自然是逛花市祭花神放花灯了,来来往往的人们挤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或传花令。或抽花签,或对花赋诗,或观看歌舞,放眼望去,皆是喧哗不绝的热闹,耳边还有人不停地道:
“那边要举行赏红会了。我们快过去看呀!”
赏红会是花朝节当夜固有的赛事,共计三小场比试,夺魁者便是今年的花仙子,是整个封州城的男女都热衷参与的游戏——男子为看戏,女子为争抢美名。
何乐安无意参赛,但看看姑娘们在台上角逐还是可以的。便拉着胥邪朝人流而去,到了地方,只见男女老少里三层外三圈地将搭建起来的高大木棚子,围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