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床上滚着。两人都愣了愣。
易雪歌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在灯光下彻底红透了,她迅速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求不看见!!!
这样清楚明白的肢体语言让萧沉渊烦闷了一晚上的心情彻底轻松下来,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一丝的笑容自然而然的从心底流淌而出,轻松而明朗,乃是他甚少有的真切笑容。
萧沉渊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夫人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在练什么神功?”
易雪歌瞪了他一眼,放下捂着脸的手,抱着枕头不吭声——虽然她很想应一句:的确是在练功,而且还是不外传的神功,无关人士请立刻退避。但是她就剩下那么一点脸皮了,还是省着点用吧......
萧沉渊总算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也没炊旱谜娴哪樟耍反而把话题转开:“上次说要教夫人习武,如今我身子好了一些,倒是可以先教夫人认一认穴位。”
“不用了。”易雪歌闷声拒绝了一下,随即又抬头去看萧沉渊,“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檀木床上镶嵌着一颗一颗的夜明珠,哪怕是夜里也带着幽然的珠光,依依流连不去。易雪歌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肤仿佛就染着这样幽然的珠光,犹如明珠生晕一般的莹莹,雪肤花貌参差是。
那种淡淡的梅香仿佛幻觉一般忽然重新浮了上来,犹如一把小勾子一般勾着人。萧沉渊心念微动,不自觉的上前了一步。
易雪歌被他的动作下了一跳,不免有些呆住了,声音也低了下去:“你要做什么啊?”
萧沉渊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反倒觉得说不出的喜欢,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兔子,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被吓得缩成一个雪团儿,悄悄的竖起一只耳朵对着人。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月光无意落在其上,流连不去,语声却是轻软的:“长夜寂寞,为夫这是想要自荐枕席啊。”
自!荐!枕!席!
易雪歌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会动了。就好像有一个人在她的脑子里丢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一片狼藉,全都空白了。
易雪歌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底气的道:“太快了吧......”她一点也没有准备好吗?易雪歌算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虽然话说得好听,真要去做了反倒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面了。
她默默的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作出什么都没有听过的样子:“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萧沉渊看着裹成一个大粽子的易雪歌,唇角微微勾起,没有离开反倒走的更近了一步。他顶着易雪歌如临大敌的目光,抬手揉了揉易雪歌的长发:“放心吧,说笑的。”手下乌发柔软顺滑,他摸得舒服,忍不住又多摸了一会儿,然后才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易雪歌的额头,“只是来看看你的毒解得怎么样了,既然没事,那就早点休息吧。”
他的吻非常的自然,目光澄澈的没有一点情/欲,犹如窗外的明月般皎然无声,风轻云淡的一掠而过。这种态度,反倒叫易雪歌生不出拒绝之心,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目送着萧沉渊起身离开。然后,她才情不自禁的用手附在他吻过的额上,只觉得那一小块肌肤热的出奇,那种热度使得面颊晕红。
不可否认,当萧沉渊俯身吻下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起来,心如鹿撞。那样的感觉,已是许久未有的了。
如此月夜,易雪歌在房中脸红,萧沉渊在房外站着,心里想的却都是对方。却不知道,这时候不仅他们还未歇下,有一人也还未睡,正在操心易雪歌和萧沉渊的事。
杜云微知道自己家中那位榕叔的能力,既然对方应下了事,自然也就不再操心易雪歌的死活。可是,她等了一段时间,不仅榕叔那边再无声息,易雪歌也还安安稳稳的活着,甚至还很有兴致的似得与萧沉渊去温泉行宫泡温泉。
杜云微细细想了想,只觉得心上一凉,忽而忆起萧沉渊那张酷似萧沉曜的面容以及那种极为相似的眼神,有一种久违的冷意从心底袭来。
萧沉曜或许遇见过许多女子,也不曾与她有过太长时间的接触,但是杜云微十分清楚的知道她曾经是这世上离萧沉曜最近的女人。萧沉曜那样的人,哪怕不爱亦是会给予对方尊重,尤其对方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所以他虽然不曾主动却也默许杜云微走近他、了解他。杜云微非常清楚萧沉曜做过的许多事,知道他对敌手的那些手段。
无声之处见惊雷。他越是不动声色,他的敌手就越是需要担心。就如现在的她一般,虽然对方什么也没做,她却已然乱了心绪。
她想,世上都有借尸还魂的传说,萧沉曜会不会也是如此呢?也许,他觉得不甘怨恨,接着萧沉渊的身体来复仇了?
这样的深夜里想起这样虚无缥缈的鬼神之事,本该浑身发凉,毛骨悚然,但杜云微却在毛骨悚然间反而升起一种异样的狂喜。她想起那夜萧沉曜最后那一夜望过来的眼神,便是血液都要跟着沸腾起来。
杜云微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就连指甲戳破了掌心都不曾感觉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头去看镜中的自己,侧身问身边的女官:“我近来瘦了许多,看上去好似显得老了......”
那女官吓得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殿下何出此言?”她轻轻的道,“殿下青春正好,花容月貌,犹若仙子。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