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问道:“那,如何才能破解幻境?”
“断情台的幻境归根究底还是因着当年的怨念,我听闻此处的幻境其实就是当年受尽情爱之苦的那个羽族女子的记忆所塑,想来只要想法子让她不再有怨气这幻境自然就解开了。至于这幻境就更是容易了,这千万年来也有许多神仙试过,之前东海三皇子就曾经为救同伴而跳下去以自己的一念执着感动了这断情台下的怨灵放了他的同伴。”
阳措盘算着天界有一个可以净化怨气的法华镜,自己索性去向法华镜的主人妙清上仙讨了来试一试能否消弭断情台上的怨气。不料他刚想对音刹说这件事,便见音刹脱去了外一和鞋袜,作势要跳下去。
“你、你做什么!”阳措一把揪住音刹将她提了起来。
“放开我快放开我!”音刹手脚并用的扑腾着,“不是你刚刚说的,跳下去用执念感动怨灵就可以了吗?”
“本君的话还未说完!”阳措怒道。
“是吗?”音刹傻笑,看着阳措道:“那殿下您说,放我下来,我慢慢听。”
音刹只道他原是觉着自己并未听完他说的话,并没料到他是另有打算,因此只嬉笑着糊弄着阳措将自己放了下来,阳措刚松了手,她便立刻飞扑跳下了断情台。
阳措见状急忙伸手想将音刹捞回来,不料抓了个空,他黑着脸跺了跺脚,紧跟着音刹也跳了下去……
☆、凌霜
话说音刹坠下山崖后听得耳畔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带着一缕执念、一缕不甘、一缕恨意缓缓道:“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音刹心道原是哪个痴心错付的女子?不由得慨叹:“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音刹话音刚落便听得那女子一声轻叹,带着三分惆怅、三分愤恨、三分无奈、三分苦悲痛道:“相思苦、相思苦、相思错付年华误。我等了千年,竟也未能等到他!”
记忆纷繁涌入音刹的神识……
“凌霜,待我学成归来,我立刻去向你父母提亲,将你娶进苍鹰一族!”少年笑言晏晏,白衣若雪,不染涤尘。
“万轮哥哥……”少女斜斜低垂头,面颊上闪过一抹红晕,巧笑嫣然。半晌,她双眉微蹙,低声道:“可你本就是苍鹰族的二皇子,如今又是凤王的首徒,是要站在云天之巅上振翅高飞的苍鹰。凌霜……不过是蛮蛮一族的一个小仙,根本……配不上你……”
“凌霜。”万轮拉起凌霜的手,一双星眸看着凌霜,认真的道:“你我青梅竹马,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我既已认定了你,宁死不移,又怎会因为身份地位而看不起你!你等着我,我定会回来娶你!”
凌霜怯生生的抬起头看着万轮,半晌,原本柔弱的面容忽而显出坚毅之色,凌霜望着白衣少年炽热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万轮含笑看着凌霜,柔声道:“这柄剑名是凤王给我的收徒礼,我今日将它给你作聘。”
剑身镶满了紫色晶石,华贵而雍容。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凌霜苦苦守候,换来的却是相爱之人即将大婚的消息……
“凌霜,你听说了吗?苍鹰族的二皇子万轮听说学成后就去四海游历了,还娶了翠微族的公主为妻。真真是少年英才!”
“我……”凌霜不能相信,她甚至万轮是宁死也不会辜负自己。那夜她做了一场梦,梦中,万轮一身白衣桀骜不凡,凌风而立站在云天之巅上,可万轮的眉宇间却多了一缕伤痛,凌霜感到万轮的伤悲和心痛,比他还要痛上三分。
凌霜终究没有去苍鹰族问个究竟,她恨自己的软弱,也怕以自己的身份,去了无非自取其辱罢了。可她却不相信所爱之人的誓言都是空谈,在凌霜的心中始终觉着万轮并未娶翠微族的公主,千年过去,她苦苦等着万轮,奈何却未曾等到心爱之人。青丝变白发,少女成了老妪,她拄着拐杖踏上蛮蛮一族最高的山崖,山崖对面便是苍鹰一族的居所,她多想再看一眼,哪怕一眼,当年惊才艳艳的英气少年,凌空而来白衣若雪。
可惜凌霜终究老去了,她必得面对大限将至的困苦,天命将近之日,凌霜穿上了当年的那一身淡粉色衣衫,用禁术恢复了少女的容颜,发髻上斜插着当年万轮送她的银簪,拿着那柄作聘的短剑带着此生的遗恨和不愿忘却万轮的执念跳下了山崖。从此以后,世间少了一个名为凌霜的女仙,多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心魔。
好痛……音刹摸索着凌霜的记忆,只觉痛入心髓,无望的等待,凌霜至死都在等着万轮……可音刹知道,她身为储君曾听手下偷偷告诉过自己。当年,凤王赤炎上神想要以禁术炼制丹药,需要一个神子的修为方能炼成。他假借收徒为名骗去了苍鹰一族二皇子的内丹,苍鹰族的二皇子从此成了一个废人!凌霜等不到也不可能会等到她的万轮哥哥了,因为万轮已经被耗尽了修为,短短的三年后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族中……
赤炎上神为了掩盖真相,谎称万轮学成后离开云天之巅游历四海,还说他娶了一个公主,万轮的亲族迫于赤炎上神的地位敢怒不敢言。
“没想到,凌霜所爱之人竟是万轮!”音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鹅黄色床帐,这并非她平日里用的,她是神羽一族的储君,用的都是神羽一族最好的物品,这床帐虽然不差,可却比不得音刹平日里用的。
“二皇子,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