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期间,两人约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们互帮互助,陈智扬教他文化课,他教陈智扬普通话,结果谁教谁都没用心,陈智扬的普通话至今不见一点起色,和楚行云的文化课一样,烂透了。
楚行云在满屋子刑警里扫了一遍,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后看到勾着头冲他傻笑的刘蒙。
他冲刘蒙稍一点头,然后朝老朋友走过去,手指轻轻擦过胸前的玫瑰花瓣,故作fēng_liú道:“今天七夕,当然要有点节日气氛,你个囫囵汉子懂个屁。”
“听你扯犊子,你要有能耐找到女朋友,老子早儿女双全的资不资道。”
陈智扬越看他c-h-a在口袋里的玫瑰花越不顺眼,伸手就要揉碎:“在这儿跟我装谁俩呐。”
楚行云把手里的文件抽在他手腕上:“你敢把老子花毁了,老子跟你急眼信不信?”
“行行行,你装,你装啊,我看你似想对象想疯了,出现幻觉了资道不?”
楚行云把文件扔到他面前,扶了扶被他弄歪的玫瑰花,笑呵呵道:“我想你,我想你想疯了。”
陈智扬拿到资料就没心思跟他贫:“就这么点啊?”
楚行云道:“近五年来银江市查获的所有黑市贩卖人口,倒卖器官的主要涉案人员名单都在这儿。给你标红的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的,告诉我你想查谁。”
陈智扬抬起头朝屋子里看了一圈,找到刘蒙,对他招招手:“小刘,过来把他领走,跟他掰扯掰扯案子。”
刘蒙告诉他:“七天前我们接到报案,一名高中女学生在周五放学后就没有回家。因为她的性格比较叛逆,朋友也很多,夜不归宿的情况经常发生,隔日又是周末,所以她的父母没有多心。直到她周一没有去学校上学,并且已经陷入失联状态,她的父母才报案。我们问过她的所有朋友们,谁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家里人也没有接到绑架勒索的电话,到今天已经失踪第九天了。”
楚行云接过他手里的失踪档案,翻开后看到一张清秀白嫩的高中女生的脸庞。女生叫方雨,家住东城区,市重点中学高二的学生。照片里的她穿着学校统一配发的白色体恤,扎着高高的马尾,脖子修长眼神明亮,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线索呢?”
楚行云问。
刘蒙揉着脑门道:“线索断了,她放学后从学校后门出来,学校后门街对面的摄录台只拍到她往美食街方向去了,随后进了一家成人用品店,后来就——不知去向。”
楚行云斜坐在桌子上,正在一心二用的翻看方雨的案件资料,闻言把眼睛往上一抬,说:“成人用品?”
刘蒙也是一脸纳闷,手指一下下的扣着太阳x,ue上一颗顽固的青春痘,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是那个——援交少女。这一点我们向她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求证过,据她的那个朋友说,她失踪当天本来要去一个熟客家里,结果就下落不明了。”
话已至此,楚行云明白了陈智扬为什么要彻查本市黑市人口倒卖和贩卖器官的涉案人员。
三年前一伙流窜在京津港地区的涉黑团伙就曾专挑站街妓女和夜店小姐下手,身体指标好些的就挖心取肾,指标不好的就贩到遥远的海外。当年这个不法团伙连续作案恶贯满盈,引起公安部刑侦局领导震怒,刑侦局联合三省通力协作,战事从北上一直打到南下。银江曾是当年战场中的一个据点,为围堵追铺涉黑团伙献过力。但是这股全国流窜的势力团伙经验丰富且具备了强劲的反侦察能力,再加上当年贪污覆盖严重,变节势力已经渗入警方高层,所以那次大围捕下偶有漏网之鱼,利用法律漏洞,刑辩律师一句‘证据不足’使他们只能把已经绳之以法的几条鲸鲨放归大海。
围捕行动虽然把涉黑窝点端了,但是无法阻挡人性贪婪且罪恶的yù_wàng在黑土地上日益渗透,泛滥。几条狼狈逃窜的丧家之犬总会收揽各方势力,卷土重来。
有时候楚行云觉得很c,ao蛋,他们拼死拼活拼了性命抓到罪犯,搜查出罪证,但是法律却不能判那些毒虫一个死刑。如果依法治国当真想达到良法善治长治久安,那么公检法头上悬着的那本宪法,还有的修。
“我们问过方雨的父母,她们也不知道女儿在做援交。”
楚行云着重的又看了一遍女孩儿的家庭背景,发现她的家境算是中上阶层,父母都是外企高管,她又是家里独生女,日常生活很是娇奢。这样一个家境优良的女孩儿做什么援交?图一新鲜?快活?刺激?
他真是越来越不懂现如今少年少女的思维,真不知是太超前还是太退化。
“她失踪当天去见的是谁?”
“王立,一个烟酒批发商,来往于上位圈城市倒卖烟酒,和方雨联系了挺久,基本他每次到银江都会找方雨。我们找到了这个王立,但是他说那天他没有见到方雨,方雨失约了。我们也问过当天他入住酒店的工作人员,查过监控,方雨的确没有到酒店找他。”
楚行云凝神细想了片刻,又问:“他们约的几点?”
“晚上十点。”
晚上十点,但方雨放学走出校门是在傍晚六点半,中间这三个多小时,她去了哪里才是关键。
“ 把监控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