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玉’这个名字,觉得特别好听,很有文艺气息,但为了避免因名字而引起纠纷,我还是自己杜撰一个吧。
看文愉快^w^
第58章诉之衷情
静静看着宓玉睡觉,大概是我这几日最得趣的事情了。她几乎整整一天都在睡觉,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事物,有时还发出几声稚嫩的笑。她嚎啕大哭的时候,我居然也会莫名地跟着她掉眼泪,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联系。
今日,是我产下宓玉的第二天。存古一直在玉樊堂外室休息,看书,照顾我和宓玉。一早他洗漱完便进内室,把宓玉的小木床推到我榻前,双臂端着宓玉看的样子真是傻得可爱,我忍不住掩嘴一笑。
存古抬眼看我,呲地笑了。他放下宓玉,轻轻拨动宓玉的小嘴,又笑笑,起身出去了,没一会儿便带回一枝白梨花。他坐下了仔细挑了一朵,别在宓玉的耳边,温柔笑道,“送给小宓玉。”
“偏心。”我佯作恼怒,低眉嘟囔,一手捏住丝娟,另一手以食指转动着丝娟。
存古失笑,坐上榻沿。我见他低头挑花,随即胡搅蛮缠,“挑剩下的,我不要。”
存古笑着抬头,“那我去摘一朵新的。”他欲起身,我拉住他,“这也当真?”
存古啼笑皆非地捏捏我鼻尖,“真是越来越坏了啊。”
我正欲回嘴,外面好一阵喧哗声,内室里什么都看不到,还是奶娘匆匆进来朝存古使眼风儿,存古方才站上桌面一跃,攀上了房梁。
门砰地一声被揣开了,一个领班差役带着五六凶神恶煞般的人闯了进来,四处翻动搜罗。
宓玉被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吓哭了,我急忙吩咐奶娘,“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别吵到差爷。”
领班差役没有阻拦,奶娘慌慌张张把宓玉抱走了。
我微微屈腰,“民女正值月子,恕民女不能下榻向差爷行跪拜之礼。”
领班差役缓步走了过来,如凶神恶煞般气势汹汹,“你丈夫呢?”
“回差爷,那个负心人,海盐战役失败后,回过一次,卷走了家中财产,他临走的时候,民女与他纠缠,他说他要逃往福州,追随那负隅顽抗的隆武帝去。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好,他偏要走这条路,丢下民女跟刚出生的女儿也不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竟然出乎意料地好,讲述时带着哭腔仿若真是一个苦命的妇人,两眼很配合地吧嗒吧嗒落泪。
奉命搜罗的差役整队到领班差役跟前,齐齐摇头。领头差役狐疑地环视室内一圈,挥袖示意差役们走。
差役出去是出去了,可那数道身影依然伫立门外,乌黑如魔鬼一般森然可惧。他们在疑心。等了有半刻,那身影消失了。
“秦篆!”母亲推门进来,面色紧张,两叶弯眉不自然地抽动着。
“母亲,我没事,存古也没事。”我托住母亲的手,示意母亲朝头顶看。
存古从屋梁上跳了下来,神色还算镇静,“翁母,秦篆,现在风声正紧,差役恐怕会时不时到附近各府县扫荡,秦篆方才骗了差役,万一差役再一次发现我,恐怕秦篆会受我连累。我先去外头避一避吧。”
母亲冥思片刻,“下半夜再走吧,那个时候戒严程度相对低一些。”
我不方便下地,就让阿妤帮存古收拾衣物准备钱财。
包袱摊开在桌面,阿妤放了些银子在衣服上面,觉得不够,又继续往上搁,存古手挡在包袱上方,笑道,“放这么多,小心把你姑爷压死。”
这个时候存古还有心思玩笑,真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阿妤拧眉道,“可惜大明宝钞早在正德年间就停止发行,否则将白银换成纸币,姑爷可以多带一些,不至于在外面受物质上的委屈。”
我想了想,吩咐阿妤,“你把附近几个县里父亲名下的商铺和书院一一罗列出来,这样存古就不用带太多银子,直接去店铺里提就是了。”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阿妤笑着提笔去写。
收拾停当后,便只待下半夜了。
存古坐在榻沿揽住我,“秦篆,你知道吗?每当想起你,看到你,我都会想着要多活一刻。我是不是很贪心?”
我笑,“我更贪心,一刻于我而言,远远不够。”
存古揽得我更紧了,“为了你,我会努力活得久一些。”
“嗯。”我相信。
存古长自嗟叹,倾诉衷肠,“那些四处漂泊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常常翻出回忆来回味。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妇翁讲学时,你坐在最后一排,虽是官宦世家的女子,穿着却很简洁,红袄黑裙,梳着简单的发髻,垂髫稀薄,一条小麻花辫绕过耳后长长地拖在胸前,黑亮的眸子,挺挺的鼻梁,樱红的小嘴,配在白皙的脸儿上,又有着黄莺一般的嗓音,宛若小小的仙女一般,吸引了在座听众的目光。
你是因做小动作被妇翁大人揪起来回答问题的,我在心里想这个小仙女一定是个顽皮的小仙女,甚至还有些不学无术。可你偏偏神态认真,回答得令人心服口服。
优秀的小仙女,身边应该会有固定的小跟班。果然,在小仙女回答问题后不久,有一个小跟班搬了凳子坐在你旁边,那个小跟班还与我认识,就是王沄。
没有人发现小跟班王沄看你的目光是喜欢,可了解他的人一定可以发现。我与王沄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我再了解他不过了。仲坚甚至许多人一度认为王沄是喜欢叔瑶的,那不过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