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着也是难过。”说着,就送傅月明等车去了,她自回内院不提。
傅月明自回城里,果然不负所托,先将章雪妍一家查了个明白,又蓄意于别家茶会时将这话讲与几个贵妇听。只说陆家果然门风一脉,老子养外宅生了儿子领回家,儿子也有样学样,把个表妹弄大了肚子放在外头。这些妇人最是嘴碎,你传我我告她,不上三五日,就传到了司徒侯府。
司徒小姐听到这消息,登时气了个仰倒,寻死觅活一番便倒在床上生起病来。司徒夫人看着无法,便催逼司徒仲想法子。那司徒仲本就不大看得上陆家门第,又听闻弄出这样的事来,自然雷霆大怒。
然而到底豪门贵府,怎肯亲自出面和这些平头百姓大动干戈,倒跌了自家身份。只暗地里做了个扣儿,交几个帮闲混混,拐带了章姨父出来吃花酒,吃得烂醉夤夜出街,被步兵衙门拿住,送到衙门打了二十大板。将个章姨父打的双腿鲜血直流,又押他回家,便将大肚子的章雪妍搜了出来。那起差人都道:“一个没嫁人的黄花姑娘,怎会挺着个大肚子?想必里头有些□□官司,送到老爷跟前发落!”不由分说,将章雪妍拿条索子锁了,栓到步兵衙门大堂上。
那衙门老爷原是司徒仲麾下旧人,得了他的吩咐,便呵斥章雪妍交代□□。
那章雪妍到底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当着公堂之上众人面前,怎好开口,只是哭着不肯说。待要寻死,又被两个差人牢牢按住身体。
那当官的便道:“我看你这□□,不吃些皮肉苦是难招了。”当即掷了签子,叫打二十。
当即那两个差人将章雪妍拖倒,剥了裙裤,露出里衣,一板板下去。情知是老爷的人情,皆不肯吝惜力气,将个娇滴滴的姑娘打的哭爹喊娘。
那章雪妍怀着五六个月的身子,哪里禁得住这等大刑,才不过挨了五板,便即晕死过去,下腹鲜血汩汩。那差人眼见此景,也怕弄出人命,不敢再打,停了手向上报道:“老爷,犯妇晕死过去,下腹血流甚多,怕是不能受刑了,还请老爷定夺。”
那官听闻,当即传了仵作上堂验看。
那仵作上得堂来,将章雪妍翻过身子,查看了一回,向上禀告道:“老爷,这女子本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挨了这一顿板子,已是小产之兆。若再受刑,恐有性命之虞。”
那官员不过受司徒仲之托,并无意闹出人命,见章雪妍当堂流产,目的已然达成,便道:“这女子未婚先孕,犯了奸案,杖刑已毕,即日起逐出京城。趁她还有气,快令她画押。”堂上主簿当即将状子拿去,按着她的手画了押。上头便投了签子,令其家人前来领人。
章姨妈不防遭此巨变,在家中喋喋不休的痛骂章姨父出门惹祸。章姨父棍伤甚重,趴在床上起不来。女儿又被衙门拿去,情势不明。章姨妈本要去衙门探看,又要忙着寻大夫为章姨父治伤。正当此热乱之际,当街里长在门上道:“章家大娘子,还不快到衙门上去瞧瞧。你女儿在公堂上打的晕死过去,血流了满地,如今不知死活。衙门差了人,叫你们去领人哩。我看你家里乱,先将差人回了,你快些去罢!”
章姨妈闻听此讯,登时便如堕冰窟。章雪妍的肚子,如今便是章家的倚仗,她还指望着陆诚勇迎她女儿过门做个二奶奶。现下出了这样子的事,当真是祸从天降。
因料知女儿已然丢了大脸,自己过去也只是平白受辱。当下,她也不急去公堂,转而借了头骡子,骑了奔往陆家,想陆家出门将女儿要出来。谁知走到陆家门首,陆家小厮早已得了吩咐,一见她来,连忙关了门,任凭她如何敲打只是不开。这章姨妈气恼不过,站在门上,破口大骂了半日,只是没有一个人出来。
原来自打侯府听闻了章家的故事,私下早已遣人上陆家敲打了一番。那陆家上下皆是些软骨头,又正舔侯府的屁股,怎肯为了芝麻丢了西瓜。情知侯府要收拾章雪妍,如何会替她出面,吩咐了家人,但只要章家来人必定不准进门。任凭章姨妈在门上如何大闹,只如乌龟一般,缩头不出。
章姨妈骂了半日,眼见没人出来,料知陆家是预备不管了,再耽搁下去也落不着什么好处,只好转而往衙门里去。
走到衙门,就见女儿章雪妍一身血污,睡在衙门地下,被一众闲人围着,指指点点。章姨妈拨开人群,抢上前去,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起来。里面便有差人出来说道:“大娘子,你还在这里哭哩!老爷定了你女儿的奸案,要将你们逐出京城。适才还亏得我们手下留情,不然这怀了五个月的身子,哪里挨的了那哭丧棒,就要送了命了!你还不快带你女儿回去看大夫,在这里闹,待会儿老爷听见,连你也要治罪。”
章姨妈便叫道:“我们好端端的在家,如何就被这没天理的衙门拿进来!将人打成这幅模样,就这般算了不成!不赔我家的伤药银子,我怎能善罢甘休!”那人便道:“你这大娘子,真真是不通情理。你女儿未婚有孕,本就犯了律例,有错在先。老爷虽孟浪了些,到底并无判错。你便是告到朝廷,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何况,这样的事,自来是民不告官不究。如今衙门既然管了,必定是有人摆布你们。你们不趁势走了罢,还往上凑。这脸面已是丢了干净,定要再吃些苦头才肯罢休么?”
一席话,说的章姨妈哑口无言。
这章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