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依依的嘴唇发抖,猝然拽开秦正的手,一口咬上去。
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跟着吞咽的唾液入腹,牙关嵌进秦正的血肉里,与他连在一起,唐依依恶心的干呕。
秦正慢条斯理的拿纸巾捂住伤口,鲜血很快就把纸巾打湿,渗透,可见唐依依那一下咬的多深。
两人都没说话。
黎明之前,万籁俱寂。
唐依依躺着不动,和一具尸体无异。
秦正摸着唐依依的头发,眼睑下投着阴影,看不见眼底的东西。
直到女人的呼吸悠长,他才将目光移过去。
“你还是睡着了可爱。”
秦正长叹一声,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人一生病,神经就容易脆弱,多愁伤感,感叹生命无常。
秦正除外。
他的情绪让人难以琢磨,这一刻相安无事,下一刻就动怒,源头都莫名其妙。
早上管家提着粥进来,秦正看了一眼,他皱眉,对沙发上的女人说,“你回去煮个粥带过来。”
唐依依正在吃石榴,闻言,她没抬头,“我不会。”
秦正没再重复。
病房的气压低到谷底。
管家在一边垂手望着,寻思怎么办。
先生刚做完手术,动怒不利于恢复。
但唐依依那孩子骨头硬,如果软一些,不跟先生对着来,像过去那样,装也能装的让人挑不出缺点,无懈可击。
他就不会每天都提心吊胆了。
刚才他进来,看到先生手背上的口子了,这世上,也就只有现在的唐依依敢那么做。
唐依依把半个石榴吃完了,起身出去,管家松口气。
回家洗米,上水,盖子一盖,点到煮粥那一项,一系列动作简单粗|暴。
唐依依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转身离开。
管家伸手指指,“唐小姐,插头还没……”
唐依依嘴角抽了抽。
不到一小时,秦正见到唐依依煮的粥,水放多了,稀拉拉的,米还是一粒粒的,以前一个粥能熬出多种,不重样,现在……
秦正拿勺子搅了几下,把勺子一扔。
“这是粥?”
“有米有水。”唐依依说,“不就是粥吗?”
秦正的眼眸一眯,寒光迸射,又转瞬即逝。
也是,这女人现在的样子具备他讨厌的所有东西。
她故意的。
那碗粥的命运是进了垃圾桶。
唐依依记忆里的第一次煮粥就这样了。
在医院的几天,秦正活动的时候,唐依依在旁边,他卧床休息,唐依依还在旁边,除了上厕所,就差一条铁链子拴着了。
旁人见到这一幕都羡慕唐依依,嫉妒她的好运,唐依依恶心的不行。
这种心思还不能表露出来,不然又会说她矫情,有那么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需要她,还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
薛五也那么觉得,他来医院看秦正,临走时把唐依依堵在走廊。
“唐依依,别得寸进尺,阿正对你够好的了。”
阿正什么时候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了,又是抓痕,又是咬|痕,他看了都震惊不已。
女人是要宠,但不能没有底线,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好吗?”唐依依讥笑,“我连个人都不是。”
她在秦正眼里就是一件物品,一个木偶,没血没肉。
秦正把她捏在手中,以一个不平等的高度监视,控制。
他不会尊重她的自愿。
听出她话里的名堂,薛五好像听到什么笑话,“那很重要吗?”
跟过他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想做人的,她们要什么,他说好,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哪天他没法从对方身上得到想要的,他会给一个分手吻,然后一拍两散。
原本就是一场交易,提什么尊重,那多没意思。
唐依依的手指攥紧,又缓缓松开,她冷冷的说,“物以类聚,你跟秦正一样。”都他|妈不是东西。
薛五痞笑,语气笃定,“在骂我是吧?”
他单手抄在口袋,眉间全是桀骜与困惑,“唐依依,我真不懂,你干嘛非要跟阿正过不去?”
迈步离开,唐依依不想再跟薛五多说一句。
她怕再不走,就会破口大骂。
跟薛五一比,秦正竟然还稍微像个人,真讽刺。
立在原地,薛五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阿正,以后还有你受的。”
唐依依回到病房,把在薛五那里受的火气带进来了。
她随手拿走一本杂志,用力翻了翻,单薄的纸张不堪重力,发出颤颤巍巍的声响。
秦正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唐依依的口气很差,“没怎么。”
秦正若有所思,“是不是薛五跟你说了什么?”
他观察到唐依依一瞬间的变化,猜想得到验证。
以薛五的性子,话不会好听。
秦正开口,“把手机拿给我。”
摸到他的手机,唐依依直接丟到床上。
秦正拨通薛五的电话,“星源那个项目,没你的份了。”
无视那头的咆哮声,秦正掐断通话,继续看文件。
唐依依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她把杂志翻到头,又往回翻。
对面突然有秦正的声音响起,“哭了?”
唐依依仰起脸,干干的,没有一滴泪。
哭什么,再说了,哭有什么用。
刘婷云说眼泪和母爱式的摸头,拥抱对男人有很大的影响力,但那也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