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全好,她一步一回头,磕磕绊绊。
“快走。”一个警卫踢了她一脚。她最后一次回头,看到蒋成满脸淡泊的脸,泪流满面。
她说:“哥哥。我想吃大闸蟹。”说完,再也没有再看蒋成一眼。她的心,凉到了冰窖里一般。
她被丢进了苏城监狱。
☆、第十四章这个新年不安生
医院。陈笑语醒了,陈笑语小产了。她瘦,三个月了,原本肚子也没啥大的起色儿,还不知道是怀孕了。
病房外面,陈夫人几经失控,狠狠地打着蒋成:“你们蒋家,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我的女儿,我的外孙,我的宝贝女儿哟
都说那个野丫头是个不祥的人,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阿成,你把她赶出去呀,快赶出去呀。一直都纠缠着你不肯放,两年前总算是滚了,怎么又好意思回来!”
陈老爷只一句话:“蒋成,你别忘了你这司令的位置是怎么坐上去的。老夫能让你上去,自然能让你下来!”
蒋成:他捧着陈笑语的脸,看着她满目憔悴,心里怪不是滋味。就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面对这种事情,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陈笑语朝着他笑,努力地从憔悴的脸上挤出明媚的样子,她的声音虚弱,气若游丝:“芳菲一定不是故意的,她还是小孩子脾气,不懂事。你别怪她了。”
“笑语呀,都这样了,你还帮着她说话。我亲眼看见了,是她推你下来的。”蒋成说,很多的心疼,却也还略带了一点点试探的味道。
“阿成,她一定只是想早点见到你。她就是怕,我这个嫂嫂抢了在你心里面重要的位置吧。
她没爸没妈的,也别怪她了。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陈笑语说。
她的声音细软,虚弱,我见犹怜。看见蒋成满是心疼愧疚和信任满怀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丝带点得意的笑意。
但也只是一瞬而过,然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接着,一往如常的温婉祥和。
那个年,过得好不安生。直到正月初一,陈笑语还在医院,两大家子人都在医院。
而芭莎,这三天来,在监狱的角落里,守着一堆柴草,冷得瑟瑟发抖。
牢房黑漆漆的,只有高墙上有一个小窗,冬风和一点点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得她更可怜,吹得她从头冷到脚。
冷风从小窗子里飘落,呼啸着,飕飕地刮着,如同刀子一样割在她的面颊上。好冷,生动。
牢房栏杆外面的马灯忽明忽暗,闪烁着点点猩红。
她的监室靠近刑讯室,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时不时传来几声犯人阵阵痛苦的尖叫。
三天了吧,算起来,今天是年初一了。真是,大过年的也不消停。芭莎半蹲半坐,蜷在角落里。
此刻,有什么东西钻腾过她的脚底,她“啊”了一下,尖叫了起来。只见一只灰腾腾的,肥硕的老鼠就这么张扬地从她的腿边跨过,“吱吱”地叫着。
她被鼠擦过的脚底一阵可怖瘙痒,她怕,她好怕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她喊道:“哥哥,哥哥”
“吵什么吵,不想挨鞭子的话就安静点。”狱卒拿着铁棍敲打着她的牢门。
她一下子失语,浑身瘫躺在地上,沉沉地睡去。
☆、第十五章那个男人过来了
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她被蒋成一把丢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她一直哭喊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可是蒋成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是我,哥哥,你相信我。”她闭着眼睛,不知是醒是寐,喃喃道。
半个月之后,年过完了,陈笑语也出院了。芭莎被放出来了。
“吱啦”牢门一声推开,是黎副官。
她那双眸子已经不复往常的神色,如同槁木,满脸憔悴。半个来月,馊菜馊饭,鼠蟑为伴,像是度过了数十年。她一度以为,就会这样子过去了。
“表小姐,”黎副官总是一张淡淡的面瘫脸,“司令让我接您回去。”
“滚吧。”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用尽了最后的优雅,保持着最后的骄傲。
“夫人她出院了。她没怪你,没事了。”
她不怪我?呵呵,真是好笑,鬼晓得她自己突然滚下去是几个意思,我明明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
就算真是我推的她,哪怕在这里老死,我也不要她陈笑语的施舍
芭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笑意,笑得苍茫而又绝望。
她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用身上最后那点微薄的力气,冲上前去,拼了命地推走黎副官,想要合上牢门。
可是这些天来,身体实在是太虚了,还不等把黎副官给推开,就蓦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表小姐”黎副官轻轻地推了下她,然后急忙吩咐手下:“快叫司令来。”
芭莎再次醒来,是在蒋公馆。惺惺然睁开双眼,就看见她本来的房间里,天花板上正悬着的,标志性的星星吊灯。她一惊,下意识地又要跑。
结果刚刚坐起身来,腿还没有迈开一步呢,她的手就被一股很大的力气给按了下来。
“蒋成,你放开我!”
“蒋成?他可都不想再看你一眼。”那股气力的主人轻嗤了下,按着芭莎的手怎么也不肯松下。
那声音慵懒而又充满戏谑,“怎么,你又要逃?来呀。撕窗帘啊。”
芭莎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天使般干净的面孔,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