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承基就觉得眼前儿一晃,刚刚还在面前的道长,就已经不见了。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接着叹了一口气。
这一切,发生得是那样地快,真的像做梦一样。
承基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东西,嗯,还在。
他又四处看了看,确定那个道长确实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才摇了摇头,回去向太子复命。
当然,那段像做梦一样的经历,还有曾被齐王擒获的经历,承基隐去了未说。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出来,非但太子不会信,反而很可能会责骂于他。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承乾看到承基拿回来的,齐王李佑图谋造反的铁证,心中那是又惊又喜,连夸赞一句纥干承基都忘记了。
就有这么一些人,认为属下办事,做得再好,那都是应该的;而事情若是不够圆满,不管是谁的原因,那黑锅,都是属下背定了的。
哎!
承乾惊的是,原来李泰特意过来告诉他的事情,竟然是真的!谋求这大唐江山的,竟真的不止是他一人!
喜得是,现在他的手上掌握着齐王谋反的证据,他,占据了主动。
承乾亦不是没有考虑过李泰来告诉他这件事情的用心,只是,他既是知道了,便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现在可是在图谋大事,而李佑竟也在此时妄想异动,那么,若李佑先动手。不管成败,都将使这件事情横生枝节;而若李佑后于他动手,那就更是不得了了,李佑谋的,将是他的江山!
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利用太宗的手,先除去李佑;然后,他再起兵逼宫,让太宗交出江山。
而现在他手中的这些证据。便是最好的武器。
哈哈,李佑,休怪我无情,怪只怪你不走运,哈哈!
承乾勾起了嘴角。面儿上的神情阴险无比,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以承乾目前与太宗的关系来看,当然不适合由他自己来将这些证据交给太宗。
不过,他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了,朝中的关系还是有一些个的;加上这次是有着真凭实据的,并不是诬陷,举报之人说不定还会受到太宗的奖赏。
因此。找这样一个合适的人,来将这些证据呈给太宗,也就并不是难事了。
太宗看到了这些证据。差点没有当场一口血喷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两个儿子,竟然都会染上“断袖”之事,这什么情况?
……
他简直无语了。
前面刚有太子承乾因此事跟他闹得不可开交,这事儿还没有落下帷幕呢,这李佑又……还竟然因为此事。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了他亲自派去的长史权万纪。
在此之后,竟还准备起兵造反或是占山为王。
若不是此刻。一样样儿的铁证,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儿。就算是任谁来说,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宗闭上了双眼,再张开时已是泪盈满目了。
密谋造反,铁证如山,就算他再舍不得,亦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否则,他如何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否则,他如何面对天下之人。
太宗在这一瞬间,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古帝王自称“寡人”的深刻含义了。
哈哈哈哈,寡人寡人,孤家寡人,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所有的人,眼中看到的,都是他的权势,他的地位;为了这些,这些人都可以不择手段,遑论父子,遑论兄弟!
就像他自己……
这,难道是报应吗?
这,难道是权力带来的副作用吗?
这,难道就是皇家之人避无可避的悲哀吗?
不管你有没有想法,都要如履薄冰,有的人不小心便成了炮灰;有的人被逼要参与到各种争斗之中去,有的胜了,有的败了……
败的固然很惨,胜的就开心了吗?
生命不止,斗争不断……
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自己作死的。
太宗在老泪纵横中下令,急召兵部尚书李勋与刘德威伐齐王。
话说李佑那天在人都没看清楚的情况下,被人将纥干承基救走,自是暴跳如雷。
本来他还志得意满地准备将纥干承基活捉,作为对付太子的筹码。
因为,那封放在他桌案之上的信,也透露了太子图谋起兵造反的情况。李佑也想先搬掉这个绊脚石,再图其它。
没想到,煮熟的鸭子竟也能飞了;而且,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却竟连救人的人的模样,也没有看清楚。
这,实在是太令人懊恼了。
不过,没有关系。
既然他的案上能够出现那封信,就说明他有贵人相助,说不定,真龙天子,就是他也说不定呢!
所以,一定还会有机会的,不必急于一时。
至于纥干承基拿走的那些个证据,李佑还没有发现呢。
为啥?
因为他很忙。
忙什么?
忙着和他的男宠和妃子们日夜胡闹,寻欢作乐。
再说了,由于那封信上所说纥干承基到来的时间,比其实际潜入时间要晚了半个时辰,所以,当承基满载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捉到,李佑还以为那时候,他才刚刚来,也就未曾过分留意。
李佑这种,是典型的胎死腹中的谋反,尚未决定行动方向,便已是被镇压。
很快,兵曹参军杜行敏便奉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