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凶手,自然是太宗。
然太宗是他的父亲,亦是当今的圣上,他奈何不了他。
至少,现在不行。
承乾又想,到底太宗,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
那便是魏王李泰!
他知道,李泰一直都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而且,晋王上次不是也说,他看见,魏王李泰的人在东宫出现,定是在刺探情报。
对,一定是他!
想及此处,承乾在称心的灵前,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将双手紧握至指节发白,自言自语地道:“李泰,我与你势不两立!呜呜呜,称心,称心,我真的好想你啊……为何你都不来我梦里,与我相见?你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给你报仇吗?呜呜……”
承乾从未想过,其实,害死称心的真正凶手,是他!
若不是他无所顾忌地胡闹,后又去为其求情惹恼了太宗,称心的下场估计也不至于这么惨。
可是,人,总是很难看到自己的错误,却很容易地便将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
“称心,你放心,本太子不会让你枉死的。你等着,很快,我便会为你报仇,让你可以安息于地下……”
承乾为了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懑与不满,竟任性地称病不朝。
太宗对此亦未有表示,不过,心中对太子承乾的失望,又加深了几分。
屡有群臣进谏称,太子乃国之根本,若长此以往,恐不能安天下情。
太宗虽心中对太子极度不满,却仍然未动废黜太子的念头。
话说这魏王李泰,近日来亦非常之恼火。
太子承乾最近因宠童事件,恶名天下皆知,连皇室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父皇竟然只是斥责了他两句,就算承乾明摆着的挑衅称病不朝,太宗亦没有任何反应。
事情闹成了这样,承乾的太子之位,竟然仍稳如泰山。
最近,太子的足疾似乎也更加严重了,走起路来愈发地不自然。
这样一个外无形象、内无德行之人,凭什么能当太子?
难道就因为他是长子,就注定了他无论如何无德无能,太子之位,亦只能是他的?
魏王他真的很不甘心。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
他除了更加上心地编纂他的《括地志》,以博取太宗欢心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李泰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利,重新埋头于他的《括地志》的时候,有人来报。
“魏王殿下,府外有位南山道长求见殿下。”
“南山道长?本王,并不认识什么南山道长。”
“殿下,这位道长说,只要给您带一句话儿,您必定会想起他的。”
“什么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泰闻言心头大震,这个道长,有点儿意思哈!
竟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太子承乾,宁有种乎?
哈哈哈哈,好,好啊!
李泰不禁一时心情大好,赶紧道:“噢,本王想起来了,哈哈,快快有请,有请。”
道长进来之后,李泰见他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禁不住心中大喜。
难道,是天助我也,上天派了如此一个人,来助我……
我,才是那个真命天子?
想到这里,李泰客气地笑道:“道长,有礼了。不知求见本王,是所为何事啊?”
南山自进来之后,就摸着胡须,微笑着看着李泰,也不行礼。
有时候,适当装逼,能够增加自己的神秘感。
不过,亦要掌握一个度,过犹不及。
见李泰先开口了,而且还如此之客气,南山认为戏已做足,遂勾起嘴角笑道:“贫道见过魏王殿下。回殿下,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贫道亦不能免俗啊,哈哈!”
李泰大喜,赶紧走下座位,亲自将南山引到座位上,口中道:“道长请上坐,来人啊,上茶,上好茶!”
二人坐定,南山始终笑而不语,一副讳莫若深的样子。
李泰打量了南山半晌,终是忍不住道:“道长乃仙家之人,定是对‘天机’了然于胸啊,还望赐教一二!”
南山仍然摸着胡须,摇了摇头,缓缓笑道:“嗯,天机不可泄漏啊。不过,魏王殿下,若是有心,贫道自是会鼎力相助便是。”
李泰闻言,赶紧起身,冲南山抱拳道:“能得道长相助,乃本王之幸啊!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南山亦起身还礼,道:“请魏王借一步说话儿。”
李泰赞同地点点头道:“道长请随我来。”
二人进到一间密室,再无人打扰,南山方道:“魏王殿下,明人不说暗语,既是殿下有心,贫道亦坦然相告。当今太子,已是失尽人心,就是皇上,亦是对他心生不满。然太子犯下如此大错,皇上从目前的样子来看,竟然还不准备动他。哎,这对于殿下来说,实在是不公啊。而且,据贫道所知,太子承乾此刻已经认定,向太宗告密的乃魏王殿下您,正在伺机报复。殿下您要小心,当然,这种时候,亦正是最好的时机。”
“道长,虽然本王与太子一向不和,不过,向父皇告密者却并非本王。本王亦十分之奇怪,到底是何人向父皇告的密。”
“殿下,到底是谁告的密,这一点并不重要,更何况,这件事情让皇上开始疏远太子,本身就是对咱们有利的。现在,重要的是,太子已经认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