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谢谢你的炉子,甚好。”许青珂并没有对景萱拒绝或者暗示什么,因她知道这个姑娘不需要她拒绝。
本就不打算与许青珂有个什么。
许青珂于她或许是一念想。
一个人若是没有念想,会活得很痛苦。
许青珂看到这姑娘居所清幽雅致,处处花香药草香,便知此女哪怕无所得,也能过的很好。
两人也只能如此了,但气氛也颇温和从容,旁边的许念胥被景萱道谢的时候,态度很平淡,但他心中在想。
这两人真的没有什么吗?还有许青珂的言外之意似乎是这四人并不是凶手?
次日消息传递回邯炀,且不说城里的那四个阿爹如何暴怒惊恐恨铁不成钢,就说这天气也总算开明了,就说路上塌方淤泥,马车还不能过,山中的人也只能再耐心等路面被打理好了再走——总不能让姑娘妇人骑马过吧。
许青珂说一两日,那就真的是一两日,四个人被单独关押在一柴房中,每日被下手颇黑的护卫们练手,过得很是痛苦。
而许青珂也拿到了那本典事簿,翻阅到底……
“只有这十年的?十年前的没有?”许青珂问寺里主持,后者叹气说十年前寒雪封山,却是不小心起了大火,将寺里不少佛殿都烧毁了,也包括典事簿、库存档案等书册。
许青珂仿佛不置可否,左右查的也不是十年前的事儿。
至于这凶手是谁,她只看了几页心里就有数了,恰好此时谢临云带人来了。
一路想来是挺着急的,浑身都有泥点。
许青珂看了他一眼,交代了案子的一些细节跟处理之后,不经意问:“朝中可有什么事儿?”
谢临云提到云妃所出的那位皇子夭折,蜀王情绪十分低落暴躁,已经连连发作了好些太医跟宫人,而云妃也一病不起……
三皇子请求出紧闭看望云妃。
许青珂闻言抬头,“允了?”
谢临云颔首。
许青珂默了下,幽幽感慨:“君上还是有慈父之心的。”
第171章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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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云时常不懂许青珂,但已经习惯了将她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以此揣度琢磨,他觉得这是因为他上进,想从许青珂身上学到更多,他也的确进步很快。
所以,绝不是他对自己的上官有什么其他心思。
绝不是。
“天下父亲都是慈父,就算不慈,孩子也必须认为他慈。”谢临云这样说,是因为在一些案子里面不乏一些老父作践孩子的。
尤是女儿。
但在皇家……他总觉得许青珂意有所指。
“吃了吗?”许青珂却忽来了这样的转折,“身上狼狈,去洗洗吧,让斋堂给你们备点吃的,省得饿坏了不成体统。”
谢临云闻言愣了下,露出笑,正要退下,却看到许念胥来了。
这个世子……谢临云跟他颔首打了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许念胥竟也回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相对,但很快都掠开了。
旁边给金元宝梳理毛发的赵娘子:我是不是又看到了大好青年堕落了?
被赵娘子梳理毛发舒服得眯眯眼的金元宝:是的,赵妈妈,你没有看错,他们正在堕落的路上。
许念胥是来问这那个特大jiān_shā埋尸案的。
“世子非官们中人,且这等事儿于门楣也是忌讳,不怕公主殿下不喜?”许青珂写着这件案子的卷宗,语气却很平淡。
许念胥觉得此人甚为过河拆桥,昨夜才利用过他,今日如此冷淡。
“只是经常来往这寒山寺,觉得这等清净之地竟出了如此恶劣的案件,多有挂心罢了,母亲也信佛,自是不会怪罪的。”
许念胥一板一眼,“还是说许大人只是在嫌弃在下没有官职,不够资格过问此案。”
许青珂抬眼,笔墨点沾,说:“天下间没有官职的权贵多了去,不止世子一个,至于过问此案。”
她写完了卷宗,道:“已差人在邯炀拿邯炀禁军都督杨云的大公子杨兆德,此人还是景侯的心腹,世子确定还要过问?”
不管是从避世的归宁府身份还是从另一半皇室血脉身份,许念胥都不能跟景霄对上。
许念胥默了半响,说:“许大人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在下依旧会竭尽全力。”
顿了下,他补充:“仅以我个人。”
然后就走了。
许青珂阖上案宗,眉梢轻抬,幽幽吐出一句“年轻气盛,天真浪漫。”
赵娘子:人家已经很稳重了,愣是在公子眼里还显得青涩,将来也不知谁能入公子的眼,奥,可千万别是那个狡猾如狐臭不要脸的姜蠢蠢。
金元宝:谁又在想我?
许念胥还在震惊犯案的人竟是杨兆德,这人他且还认得的。
“杨兆德?”
论邯炀贵公子里面,云上那种伪君子是一路数,名头很大,可邯炀禁军都督杨云的大公子杨兆德在其中算是出身不低但行事十分吻合低调的,传说他身体不太好,身上一把配剑还是因为都督杨云觉得他孱弱示人有失都督府体面,硬是逼他学了一些皮毛剑术摆门面的。
这样一个人,竟是连环jiān_shā案的凶手?
但许青珂从来没有断错过案,她说是,那就肯定是。
“禁军……都督府……景侯……”许念胥隐隐觉得这天又要变了。
谢临云等人洗澡换衣吃饭就开始处理这个案子,从验尸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