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睚不说话,装傻发笑:“嘿嘿~”
归麒一把将扑这纸鸢玩的鬼婴抱在怀里,打量货品似的瞅着,然后一脸嫌弃:“得把脑袋上的窟窿给填了。”
鬼婴委屈巴巴,眼神指控地瞅着始作俑者。
归麒半点没有心虚,理直气壮:“谁叫你突然扑过来的?”
“娘亲香香~喜欢~~”
鬼婴咧着嘴,笑起来有点渗人。
归麒反手往那大脑袋上一敲,咆哮:“老纸大老爷们的,香你个头!”
看戏的岩睚不禁嘴角一抽,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想起下午给小不点洗澡的时候,弟弟也是不要香香呢,这么看来,这弟弟和娘亲还真有些像。
不过这想法岩睚也只敢这么想,要是她敢说出来,估计要被小娘亲从楼上扔下去。
“想好了。”
岩睚一愣:“这么快?”
归麒随手一抛,鬼婴就像颗球似的被扔回了岩睚的怀里——“鬼不妻。”
岩睚满头雾水:“啊?这是什么名字?好奇怪的样子。娘亲这有什么含义么?”
“含义呵~”归麒y-in险地笑,“我这是在‘祝福’你弟弟啊,祝他无妻~”说完归麒恶劣地弹了弹小不点的小小不点~
岩睚:“……”
“小鬼,从今往后‘鬼不妻’就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归麒摸了摸鬼不妻的头,那一头杂草一般枯燥的毛发,手感并不好,但归麒的动作却极温柔,“这是娘亲给你取的名字!”
鬼不妻,即“归不弃”。这是归麒对这个小东西的承诺,他能感受到这小鬼每一声的“娘亲”都是发至它的内心,它将他视为依仗,寻求着庇护。即便是在它不通人言的时候,归麒之所以没有杀它,便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
看着这么个小东西,归麒不禁想起了自己,那是的他,还没有麻木,也是如此渴求着女人能放过自己,他多么渴望一座救他于水火的靠山。
那么,便姑且应了尔这一声“娘亲”,定不会如尔之亲娘那般弃了你。
鬼不妻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归麒的话,只是乖乖将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刻在脑海里,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娘亲~”岩睚一脸哀怨地望着归麒,看得归麒头皮发麻,“娘亲都没有这么温柔地对人家~呜呜呜……不公平啦!”
归麒一爪子糊岩睚后脑勺上,别问他怎么能对着脸,糊到后脑勺的,人长得高——手长,手指长!
不理会在那儿装哭扮可怜的岩睚,归麒在房顶偷偷冒出个头,仔细打量着正从他们所处的楼屋下走过的女子。
女子白衣素裹,耳旁c-h-a有一簇银白色簪花,看起来像是玉雨花的样式,一头青丝宛如瀑布直垂脚踝,赤足,但足并未落地,行动起来虚浮飘渺。若是寻常人,可能会被吓得以为这是魅鬼幽魂。
但归麒却并不这么认为。
发现有三:一则,满城斑驳皆存,唯独玉雨不见踪影;二则,整座城从繁华之景显现之时,游荡在城中的y-in气便达到了鼎盛,但是,这看起来仿若天然的鬼城,其y-in气却并不纯粹,否则便生不了鬼不妻这类残次品;三则,这街上行走的东西,看似鬼魅在作祟,但在那些东西的身上,归麒感知到了,除了极其y-in邪浑浊的鬼气,还有破损不堪的妖丹!
“娘亲,这是玉雨妖?看着不像啊。”
“我也不知是什么,书里没记载,但是有点像……”
楼下的女子忽地停下,她的身体并未动作,仅是头部生生往上一掰,整个头颅扭曲地往上瞧……
幸好,他们及时躲起来,否则真不知道被发现了会发生什么事。
待女子走过,归麒小声地继续道:“我猜测,这是被鬼气侵蚀了的妖。不过只是猜测。”
“啊啊啊啊——”
然而,他们的“幸好”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已然忘记了这栋楼里,有一个不定性的存在——因为那个江阿生的尖叫声,将附近所有的游荡的鬼东西,全部,吸引了过来!
“别过来!滚!滚开!!我杀了你们!!!!”
“该死!”听到屋顶下的声音,归麒不禁咒骂,“岩睚,你带着不妻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别让不妻吃奇怪的东西。”
岩睚瘪瘪嘴:“哦……为什么要救那个人啊,他的死活又不关我们什么事。”
“我总觉得他说的那个大叔就是师尊,如果是师尊,江阿生极有可能是给师尊带路才来这里的,那我得还他一个人情。”归麒伸手摸了摸岩睚的头,道:“听话,照顾好弟弟。”
岩睚眼睛猛地一亮,打了j-i血似的:“放心吧,娘亲!”
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岩睚,归麒抽了抽嘴角,旋即,他猛然顿悟,等会该怎么去找他们俩捏?
算了,之后再说吧。
在房顶上寻到江阿生的房间,归麒踢开面上的瓦,便看到下面床榻被掀翻,缩在角落,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跟小羊羔似的的江阿生。
瓦片被踢开,引起了不小的声音,江阿生立刻就发现了房顶上的归麒,欣喜若狂得“救”子还没说出口,一条血红的鞭子犹如灵动的蛇,抽向“人”群之中的江阿生。江阿生吓得一惊,本能地把手臂挡在脸前,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江阿生身体一轻,便腾空而起,被一条细长的软鞭缠住腰,扯上了屋顶。
江阿生心有余悸地看着归麒,想要道谢,又想起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你……”
“跟紧我。”归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