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为什么?!”不知听到了什么,老迷彩工忽然换了张脸,看着我,几乎笑成一朵花。片刻,他万分热情道:“……好,我知道了。”
有点惶恐地辞别突然一百八十度转换态度的迷彩工,我头重脚轻地走出**室大楼,外面已是繁星满天,被捕后的第二个繁星满天。又饿又困又累,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糟透了。
好端端去个银行都能一波三折,进了局子,被绑架后又到迷彩区观光,最近应该去买彩票吧?
好在迷彩工火眼金睛把我放了,不然莫名其妙地吃牢饭,哭都没地。
最后,谢、显、扬!
恨恨咀嚼这个名字,刚起个头,我的脸就一路烫到耳根。
——到底在想什么?人家是**分子好吗?
暗骂自己几句,我孤零零往外走,好几个迷彩工拦在前方,为首的那个上前几步,“请问,是唐语柔同志吗?”
寸板头,身穿迷彩绿,身板挺得老直。我迟钝地辨认了下,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再次决堤,忍不住对他又掐又打,“谢显扬!谢显扬!谢显扬!”
你害我!害我!
他站着乖乖任我打,“抱歉,巴噻。”
道歉有用要水表工干啥?!“混蛋!我不原谅你!”
“好好,不原谅。”他握住我的手腕,身边一阵起哄声。
“之所以选这首歌,是送给我以前的一个同桌,和那段青涩的岁月。当年明明希望成为朋友的,却因为性格实在太内向,没有主动靠近。事后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年能够勇敢些就好了……”
我是在吵杂声和饭菜的香味中醒过来的。——这是哪儿?
观察片刻,听到自己参赛时候说的话,瞬间耻度爆表,一咕噜爬起冲去客厅,看到电视正开着,播放着我初赛的情景。
“巴噻,醒了?”谢显扬披着围裙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豆腐,“去洗脸刷牙,马上就能吃了。”
休息够精神也恢复了,看看他的迷彩色衣服,又打量四周明显是那个地方的公寓,我秒懂,忍不住翘起唇角。
“笑什么笑?”他放下红烧豆腐,三两步走上前恨铁不成钢地敲我额头,“走个路都能睡着,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被拐走卖掉怎么办?”
我捂着被敲的地方,傻乎乎地笑不停。
“嗯。是挺喜欢的,可是我的反射弧太长了,分开两年后才反应过来……”
“啊——”电视屏幕里的情景还在继续,我惨烈地跳脚,想冲上前关电视,被他拉住。
“关什么关!我都看好几次了。”见我石化,他从身后虚环住我的腰,头垂在我耳边,低声问:“真喜欢我?”
多古早的事谁还记得!
“真喜欢我?”
问什么问!丝丝热气带着淡淡的油烟味在身边环绕,我有些气急,猛推开他,找到洗手间一头扎进去,身后是他心情大好的轻笑声。
饭点时来了不少人,清一色的寸板头,看着我叽叽喳喳,好像我是什么稀罕物,开的玩笑千奇百怪。屏幕里照样是我参赛的影像,反复播放。
不是在录制期吗,怎么就有碟片了?而且,也太全了吧?
看出了我的疑惑,谢显扬道:“是我拜托人得到的资源。”
啊……我脸颊的热度渐渐褪去。
他也变成聪明人了呢。
全世界老百姓都羡慕的聪明人,却在我的人生规划外。
又或者,我只是喜欢喜欢他的感觉,喜欢想象中的他。
就算不是,八年时间,也足够改变很多东西了。
“巴噻,我的津贴已经够买一套房子了,你来选地方吧,装修成什么样都随你。”当着一群小伙子的面,他慎重看着我,“对了,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四周立即收声,只有屏幕里的我还在唱着《以爱为名的荣耀》。
我静默片刻,“抱歉,我大学还没毕业,而且我的梦想是当歌手,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或许将来的我会后悔也说不定,但是无论结果如何,现在的我都想趁年轻拼一把。
“是吗。”他垂下眼帘,“也对,你以前就说过,长大了想当歌手,最喜欢的是曲。”偷偷做个深呼吸,“我……”
“大嫂!当歌手不耽误结婚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急了,“逢年过节还可以聚聚,你说是不是?”
可是聚少离多,谁受得了?那是对家庭的不负责,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何况,我已经有了无论如何也要拒绝他的理由,却不好明说,说了他也未必理解。“抱歉,我可能做不到事业家庭两兼顾。还有,”我看向那个小伙子,“请不要那么叫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不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毕竟难得重逢,对彼此都还有感觉,但现在后悔,总好过将来后悔。我虽然不想做纯粹的工作狂,不愿成天围着老公孩子灶台转,但我想象中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想象中的男人,也不是这样的。
“做不到可以学啊。”还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比自己被拒绝了还着急,“谁都没结过婚,还不兴摸石头过河了?”
“虎子,够了。”谢显扬缓了缓情绪,“巴噻,我有个兄弟,昏迷了八年,前两天醒了,什么时候和我去看看吧?”
是那个人?我忍不住高兴,这样一来,谢显扬的罪孽势必减轻许多。可是既然拒绝了,就应该立场坚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