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等不及进屋,就在门口把盒子打开,里头果然有一封信,信上头压着一个和田羊脂白玉观音像。
此时此刻,苏荞已经偷摸的赶到了大门后躲着,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老爷在看过信之后,蓦地提起那盒中的白玉观音举过头用力的向门前的青石地面砸去。
“稀里哗啦!”碎玉四溅,苏荞吓得心惊胆战,完了完了,老爹要发飙了。
“傅家人,欺人太甚!”苏老爷用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一句便摇摇晃晃的倒下去。
人家姓傅的,远在益州,就是想骂一句打几拳,那也是望尘莫及,一肚子气苏老爷全憋在心里去了。
苏荞觉得自己最好去跪小祠堂,也好消一消爹爹心里的气。
傅家退婚了,美其名曰苏家悬壶济世医学世家,而傅家则是苟且钻营的商人,傅家高攀不起,特地拿这尊价值连城的白玉观音赔罪,解除两家订了六年之久的婚约。
苏老爷气病了,苏荞屡屡想着该去跪跪小祠堂让爹消消气,不过一直没实现,因着她还得给爹爹熬药。幸亏苏老爹自己身为大夫特别会养生,气一气还不至于脑淤血而亡,也就在床上歪了三天生气绝食,最后饿不过还是爬起来了。
苏家被退婚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了,整个京都里但凡知道苏家药铺的,都在谈论这件事。
“听说傅家退婚是因为苏家姑娘腰不够细。”
“是吗?那可是罪过。”
“就是,谁不知道楚王好细腰,人人争而学之。粗腰让人鄙视。”
“对,鄙视!”
苏荞戴着帷帽在街上行走时,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其实这几日被一家人灯泡似的眼睛瞪着,面临巨大的心理压力,她的腰部赘肉正在逐日消减,这些人怎么个个嘴里不饶人啊。
翠缕最是唠叨,她今日出门是一个人偷溜出来的,她必须好好放松一下,不然会被家里那帮人给憋疯的。
她老爹没脸出门在家里已经囤了半个月了,她估摸着老爹再这样下去该发霉变毛豆腐了,她特地上街给爹买几样有趣的玩意,也好叫爹转换转换心思,别钻牛角尖似的成天唉声叹气她被退亲这件事。
“店家,有好玩的东西吗?”西街上的一个杂货店面中,苏荞摘了帷帽,细细的看了一遍柜台里陈放的各色玩意。
“诶?九连环。”她拿了铜制的九连环在手里套了套,忍不住撇嘴道,“太简单,不好玩。我爹肯定不喜欢。”
店掌柜“啊哟”一声,“姑娘啊,这还简单呢?你这不是砸我招牌吗?我这儿卖出去的九连环人人都说是最难的,有的人解了三五年都没能解开。你说简单,你倒是解一个给我看看啊!”
苏荞耸耸肩,“解就解,看着。”只见她拿起那个九连环,左穿右穿,手指翻飞如同穿花一般,片刻之后,九连环已经解开在手。
店掌柜倒吸一口凉气,眨巴眨巴眼睛:“你……高手啊……”
苏荞得意挑眉:“那还用说。今儿我不要九连环,我给我爹挑一副鲁班锁吧,他喜欢那个,记住,要最高级别的。”
店掌柜连连点头,赶紧进屋去拿了。
店掌柜拿了一个木盒子出来,得意的说:“这是我们店里最新的,九段鲁班锁,又难又好玩,只此一副哦!”
“好!”苏荞自然满意,他爹最喜解这些东西,偏生技术又不好,这个九级鲁班锁够他解个十天半月的,等解完了肯定就把退婚的事情忘光了。苏荞暗自得意,正要拿那东西,却被一只手摁过来,压住了那副鲁班锁。
“店家,是不是只有这一副?”那身材高大的男子问。
店家点头:“的确只有一副。”
“好!我家公子要了!”
哎哟呵,苏荞就纳闷了,这大白天的还有打劫的?她斜眼瞧那男的,一袭青衣,身材高大,年纪轻轻的,剑眉星目,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居然抢一个姑娘家的玩具?
“这位大哥,这鲁班锁是我买的,咯,银子在这里!”苏荞将碎银子压在鲁班锁上。
那男子望了一眼门口,那儿正停着一辆亮锃锃华丽丽的马车,车帘微荡,苏荞看出去只见到几许乌黑的发色。男子从车帘边伸出两根青葱似雪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青衣男子立即道:“这锁我家公子要了!店家,多少银子开个价,价高者得!”
店家挠着脑袋有些为难。
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砸在柜台上:“十两银子,我将锁拿走了!”
店家正要点头,却见苏荞蓦地把鲁班锁抢到自己的怀里,恶狠狠瞪他:“有钱了不起!这个世界讲公道的好吗?”
青衣男子急了,又转头看向外头的马车,只见那两只手指异常干净利落的斜斜划过一道弧线。
苏荞纳闷了,他家公子是个哑巴吧?点表示要,如果摇那自然是不要了,这斜斜一道弧线是个啥意思呢?
下一秒,她秒懂。
因为一把亮铮铮的剑已经搁在了她的脖子上,那青衣男子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姑娘,我们公子一向为人比较霸道。”
苏荞乖乖奉上鲁班锁,还不忘一颗颗拈回自己的碎银子。正要开溜,却听到后头是那青年的声音:“姑娘,慢着!”
苏荞一哆嗦,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走,奈何腿有些发软。
她无奈的转身,“你们家公子鲁班锁也霸去了,还想怎的?你看我都已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