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同一般。
他抬眼看了苏荞一眼,眸色深黑。
苏荞见他瞧自己,微笑问:“世子爷觉得味道可好?”
赵孜睿垂下眼帘,微微点头。她这般功夫,为的就是这一碗汤?
想起昨晚他拒喝的那晚小米牛乳羹,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安。
“世子爷昨晚的牛乳……”
果然,她又提到了这个话题。
“我会喝。”他沉声道,“今晚的。”
苏荞释然,奉上了自个做的药丸子给赵孜睿:“这是蜜丸,世子爷可随身携带,每日三丸,记得的时候吃就好了,吃这个,总好过喝苦苦的汤药是不是?”
赵孜睿接了瓶子,开了瓶塞看里头的药丸子,瞧着便是她一颗颗手工制成的,他心底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的将瓶子纳入了袖中。
流觞诧异极了,世子爷今儿怎的脾气这般好了?平日里让他吃药可不是登天般的难?他又瞅了瞅苏荞,果然,大夫不一样,结果真是不同。
他暗自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苏荞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琢磨着最后那句话该不该说,一大早的又是喂汤,又是塞药丸的,若是她提起针灸的事情,他不会暴跳吧?
赵孜睿就在她身旁,哪里察觉不出她的躁动不安,蹙眉道,“说罢,还有什么药要本世子吃的?”
苏荞嚅嗫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那个……今晚要针灸……隔日便要针灸……”
她这话一出,流觞对她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上次针灸他挨了十板子,现在屁股还在疼啊,再针灸,想死吗?
生怕他不答应似的,苏荞赶紧说:“世子爷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赵孜睿瞥了她一眼:“本世子说话,何时不算数了?”
流觞瞪圆了眼睛,如同猫一般。世子爷怎么可以偏心成这样?
早饭才吃过,突然外头响起一阵哭叫。
“世子爷,属下去叫他们拿麻核桃塞了那厮的嘴巴!”流觞道。
“不必,去看看!”
苏荞一呆,也顺势跟着去了。
哭喊声从西杂院传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正按着一个青衣小厮在院子的水井旁毒打。
那板子打得鲜血四溅,好不吓人。凌波便立在一旁冷冷瞧着。
瞧着世子爷过来,凌波忙道:“爷,别污了您的眼!”
赵孜睿冷笑一声,瞧着那被按在地上的小厮道:“你是哪个?为何被打?”
庆儿瞧着这主子,虽然知道他一惯的冷面冷心,可是依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喊:“世子爷!救救奴才,奴才真的没做什么?!”
凌波冷笑:“没做什么?这是什么?!”她蓦地将一个小包袱装的东西扔在他眼前,里头掉出来金银锞子,亮闪闪的晃眼。
“这锞子上刻着侯府的印章,你一个小厮,月例银子也绝不能用这锞子来发,倘若不是你偷的,还能是哪里来的?!偷东西偷到星辰苑来了,你想死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庆儿嘶声叫着,“世子爷,你替我做主啊……”
赵孜睿冷泠泠的声音响起:“你若没有偷,那你告诉本世子,你的金银哪里来的?”
“我……我……”庆儿叫了几声,实在说不出口,谁人不知西桐苑和星辰苑势同水火,这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
“打!”赵孜睿凉凉的吐出一个字,那些小厮们更无迟疑。往日里但凡责罚都拖去责罚所,唯有这庆儿,打在这些小厮们眼前,杀鸡儆猴。
凌波对众人道:“你们也瞧瞧这庆儿的样儿,在西杂院中当差的,胆敢吃里扒外,便是这般下场!”这话,弦外有音。
苏荞吞了一口唾沫,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看过这样血肉模糊的情景?她一张脸如白纸般的雪白。她只听人说起“杀猪般惨叫”这个形容词,如今自个身临其境,只觉身冷胆寒。
赵孜睿眼角的余光瞧见她的脸色,温声道:“你不要看。”
☆、上房揭瓦
听到他的话,苏荞垂下了眼帘,她自问胆子不大,如今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情景,心中一阵后怕。这侯府规矩竟森严至此,万一世子爷真的被惹恼了,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她偷眼瞧了一眼赵孜睿,见他看着那毒打的情景,眼皮都没动一下。
“拖下去!”
世子爷下了令,那小厮庆儿便给拖了下去,棍棒下去早已打的昏阙过去腿也打折了,被拖走时在地面拖出一道血迹来。
人被带下去后,立即有小厮打了水将西杂院的地面冲洗干净,片刻之后,一切犹如什么都没发生,除了空气中淡淡流转的血腥气。
苏荞咽了一口唾沫,低头咬着嘴唇没有做声。此时此刻,她心里没想别的,只想着赶紧治好了世子爷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赵孜睿斜眼看她,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谨慎模样,这小丫头到底还是怕的。
西桐苑那边立即就得了消息,许氏听闻是庆儿被打断了腿,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正好这个时候儿子赵祈走进来,许氏抬头一瞧,见到儿子得意的样子,心中一跳,立即问道:“祈儿,是否有好消息过来?”
赵祈高兴的道:“事儿办成了。宫里头不日就要敕封下来。”
许氏听了这好消息大喜过望:“我就说我儿的能力强嘛。这白羽营的都尉之职到底是你的啦!不枉我花了那许多银子!”
赵祈双手一拱,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