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衙役们已经围了上来,程旺看到地上插着棍子,微微一笑,他顿了顿脚步,等待赵兴行刑完毕。
程旺知道,那些棍子实际上都是弓臂,是麻逸龙血树制作的弓臂,挂上弦它就是一张强弓。这种棍子既坚硬又富有韧性,用这种棍子打人,以赵兴的力气,没有人能活着捱过五棍……赵兴只用了一棍,就把卜庆抽的凌空翻滚起来。这一棍抽完,他弃了棍子,冲衙役扬一扬下巴,下令:“抓起来!”
赵兴的意思不是抓卜庆,因为卜庆已经完了。这一棍抽到对方腰上,赵兴已经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手上感觉到骨骼的脆裂。现在的卜庆已生不如死。但替卜庆出头的那群人,赵兴却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仁恕之道,是对待朋友的,不是对待敌人的!
衙役手快,立刻将那群人锁了起来,有人不甘地嚷嚷:“大官人,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怎还不肯干休?我等只是来撮和的,锁我们干啥!”
赵兴咧开嘴,灿烂的一笑:“俺可是个守法的人啊!而且俺一贯喜欢顺从人意——卜庆让我出气,我气出了;开封府让我投状,我投了;现在,事情不归我管了,该走的法律程序,走完啊。状纸一入公门,岂是想撤就能撤得回来?
至于你们——聚众闹事,堵塞官员府门,咆哮威胁,那就是另一份状子了……”
一名衙役一边动手一边讨好的说:“大人放心,卜庆这厮已经走投无路了,今晚没人敢收留他,他连去几个地方都被人轰了出来,这才典当所有,勾这帮人出头求饶。今日全赖迪功大人,令我等立一个大功,恰好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哈哈,等明日开封府贴出告示,大人等着吧,告他们的状子会像雪片一样。”
党羽,这个词令对面那群人后悔不跌,他们拼命向衙役解释。这时,门里头跑出来了刚才拜访的左邻右舍,他们听到了刚才的惨叫,一见这群泼皮又在欺负外来户,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意出头作证……
当夜,卜庆在狱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后那些替卜庆说情的人也没有逃脱苦主的报复,听到卜庆倒台,他们纷纷上下使钱打点狱卒,在狱中对他们施以酷刑,而替代卜庆崛起的人,也担心这些人出狱后协助卜庆余党报复,便施展各种手段,将他们一一结果在狱中。
此事过后,经过衙役们口口相传,赵兴那副身穿铁甲,凶神恶煞的模样便深入人心,这倒让马梦得在京城开展的商业如顺水推舟……
后面的事赵兴懒得去管。当晚的事情过后,赵兴已经彻底遗忘卜庆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因为昨天赵兴制作了一副人间美景,美好的东西人人喜欢,仆人们觉得主人有靠头、懂享受,跟上这样的人不吃亏,所以他们上下振奋。
程阿珠的行动又为府里增添了一份喜庆。她一大早剪贴了无数的窗花,将府里每扇门窗都装点的喜气洋洋,并开始与那群倭女商量制作新服装……府里的人对此倒有点纳闷,又不是娶亲,到处贴窗花干什么?
程阿珠忙碌开了,赵兴不用陪她,他抱着苏遁,兑现早已许下的诺言:带他骑马。
大白天的,府里也没有外人,几个仆人在整理那天挖乱的池塘,池塘新取了几车土,让面积扩大了许多,但岸边显得凌乱,需要修整。于是,赵兴怀里抱着苏遁,骑着马绕着小湖兜圈子,顺便指点监督仆人们工作,而陈慥则骑着另一匹马跟在他身后。
与儿子再次相逢后,连续聊了几天,陈慥对儿子的成长非常满意,所以今天他就彻底撒开手,任儿子与程族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赵兴一向喜欢按劳计酬,他的学生跟随他,从不做免费劳动,陈不群跟赵兴去了趟南洋,也积攒下一笔巨款,得到儿子上交的这笔款项后,陈慥最近很开心,他神情轻松的尾随在赵兴身后,让马用小步跑着,并在马上感慨:“啊,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骑马了!这场大雪过后,树该变绿了,草长鹰飞的,正适合骑马踏青。”
赵兴怀抱苏遁,边操纵马边头也不回的说:“你若喜欢,就牵一匹走——我在杭州的院子还养有几匹,马多,费草料,你帮我养,正好。”
陈慥叹了口气:“不行!你这马谁养得起,吃的都是谷子,鸡蛋,还有你说的那个——胡萝卜,对,丁香萝卜……我哪喂得起。”
陈慥喂得起,他儿子上交的那笔家私足以让陈慥直接进入富豪阶层。而王安石推行“保马法”时,要求三千贯家私的人,就替军队养一匹马,以此推算,陈慥养十匹马都够格了。
陈慥跑了一会,咦了一声,问:“怎么?你那匹马怎会如此听话,跑起来的步子……好看,像是踩到云里,很轻柔,身子一点不晃,我也骑一骑你那匹马,如何?”
“你没有发现我的服装吗?”赵兴自鸣得意的说:“我这是一身骑士装,是西洋人骑马时专门穿的服装……你骑上这匹马,一样也不行,我这个骑马的姿势,是跟西洋一名骑士大人专门学的,它叫‘盛装舞步’。就是穿上这样的骑装,遛马。
瞧,当马抬起前蹄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