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暗中递去的眼色。若非她刚刚一直看着云庞,这小小的动作怕也是看不见了。
云庞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得好好查一查了。
莫筱染正想着,耳边端木宸已道:“如此说来,贵太妃也不是一直昏睡,想必是永安宫里,有谁有灭灵香了。”
殿中唏嘘一片,莫筱染看着云庞和逍遥王铁青的面色心中惬意。鬼叔突然道:“筱染,看那边。”
不必鬼叔伸手指,莫筱染很自然地知道他说的哪边。转眼看去,在会宁公主身后,竟然站着陈梓莹,好像上一次并没有她的存在。
看着陈梓莹面露惶恐,莫筱染微挑眉峰,道:“陈姑娘。”
众人目光一齐看去,陈梓莹猛地一惊,一身环佩、叮当作响。
“陈姑娘。”莫筱染道,“你贴身伺候贵太妃,可看见有什么异状啊?”
陈梓莹微微颤颤,强忍着俱意步出来,跪地道:“回、回娘娘,臣女只是伺候姑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莫筱染道:“就算陈姑娘这么说,也很难自证清白,依本宫看,还是先替陈姑娘搜一下·身,也能证明一下。钰梅,去替陈姑娘看看。”说着话,莫筱染抬眼看看钰梅,拿手在左腰间一抚。
钰梅眼光一闪,显然已经明白,立时应声,直接向陈梓莹走去。
陈梓莹看着她过去,嗫嚅着双唇,眼露慌乱,却是一点也不敢乱动。
钰梅到后,先行告罪一声,这才动手。轻轻拍了拍别处,随后一手摸去左腰,微微一顿,又再次仔细摸摸。似乎很难拿出里面的东西,钰梅退后半步,道:“陈小姐,能否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陈梓莹静了片刻,颤抖着伸向腰间,费了半天力气才将东西拿了出来——一个瓷瓶。
钰梅接过,转身看向莫筱染。莫筱染一使眼色,钰梅这才将之递给闻人枯。
这瓷瓶莫筱染见过,就是装那什么灭灵香的,没想到陈梓莹这么没脑子,居然敢直接带在身上的吗?刚才也不是她瞎猜的,是她一喊名后,陈梓莹下意识地摸了摸,她便知道多半就是带着的。也是她坐的高,否则陈梓莹在会宁身后,估计就看不见了。
闻人枯接过瓷瓶,左右看了看。端木宸道:“如何?可是灭灵香?”
“老夫不知,不过试试就知道了。”闻人枯一手又将此物递了出来,道,“小姑娘,拿这个给贵太妃闻闻。”
钰梅接过,道:“是。”说罢转身进了纱帐。
纱帐很薄,里面的动静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钰梅站在矮榻边,将瓷瓶放在贵太妃鼻下。僵持了一会儿,并无其他动静。
莫筱染心间直对鬼叔道:“那天我与曼珠去的时候就发现了,她虽然昏迷,却能听见外面的动静。估计现在的情况她是一清二楚,就算醒了也不会睁眼的。”
鬼叔道:“简单,弄疼了就起来了。”
“好主意。”莫筱染道,“可是人家是太妃,谁敢去弄疼?”无缘无故的,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啊?
鬼叔道:“我来啊。”说着,一股子黑影冒了出来,捻成细细的丝,直接奔着矮榻就去了。
莫筱染眼看着黑丝进去,不消片刻,就听里面一声痛呼,贵太妃立刻弹了大半个身子起来。
钰梅显然被吓到了,缩回手,往后退了退,险些碰到了纱帐。
莫筱染看着鬼叔缩回来的黑气,道:“你扎她了?”
鬼叔道:“扎了扎脚心而已。她一向锦衣玉食,肯定受不了这痛。”
莫筱染道:“当心被人发觉。”不说闻人枯是学道的,最怕是被云庞看到了。
鬼叔倒是胸有成竹,道:“放心放心,他俩道行不够,看不见的。”
虽然很相信鬼叔的判断,莫筱染还是再看了看,见云庞当真没有什么反应,也就不再多虑了。
那一厢,端木宸道:“看来是灭灵香不错了,苏德。”
苏德垂眼一应,一招手,几个宫女进了纱帐,钰梅也趁机出来,回到了莫筱染身后。
不消一会儿,贵太妃已经坐了起来,宫女们这才将薄纱掀开。
贵太妃坐于榻上,一脸不悦地打量了四周,这才起身上到前来,福身行礼:“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慈娴道:“陈妹妹快起来吧,醒来便好,别站着了,来人,赐座。”
有人送上太师椅,贵太妃这才坐下,道:“本宫记得尚在永安宫,怎么醒来确实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莹儿,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怎地跪在这里啊?”
陈梓莹闻言更是将头埋下了些,一双手颤抖的不像样子。
殿中无人应话,慈娴才道:“陈妹妹不知,这是在给你治病呢。”
贵太妃抬眼看来,看到莫筱染时面色才是一沉,道:“妹妹的病是皇后娘娘所赐,姐姐还与她一同坐着,岂非是乐意看着她要了妹妹的性命?”
莫筱染听着也是一乐,这话一说,就是在说她自己是不知情的,不论旁人信与不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