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菱香,可再没有他们的棋子了。原来是因为菱香怀了身孕,所以才会趁着这个时机,一举将她除去。
莫筱染正想着,贵太妃已然冷声道:“如此血腥之事,本太妃看不得。也罢,周太医医术精湛,想必你那师兄的本事也不会出错。只不过、这宫女有孕之事要扯到我嵩儿身上,未免也太牵强了些,寻常的可能性,怕是更能说得通,皇后娘娘,你说是与不是?”
猛然被提了名,莫筱染惊了一跳,仔细一想后,恨不得拿眼就能戳死她。贵太妃这分明就是在映射,菱香怀的是皇帝的孩子,这是反过来想污了她与端木宸了。
这种暗示也敢说,看来是真急了。
莫筱染扯着笑,道:“贵太妃说得对,本宫的确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这在宫里的时候啊,底下这些个宫女太监的,哪个敢偷奸耍滑?可本宫一去了行宫吧,就有些松懈了,本是想着菱香跟着本宫多有辛苦,便事事只让钰兰去做,没想到却出了这事……”
点到为止,莫筱染皱着眉头低头一叹,一副仍是不能接受菱香背叛的模样。
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行宫不比皇宫。皇宫深深,皇帝宠宫女,还真能说是寻常的情况。
但行宫不同——行宫到底不大,端木宸需要处理政务,所以会有大臣同往,虽还是分了内外,但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很难隐瞒的。更何况还有刺客闹了一闹,若哪个皇帝还能在那种氛围下去宠幸宫女……那也真能称得上昏君了。
这样的暗示已经是莫筱染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了,至于有没有效果,她自己并不抱什么期望。
好在她一说完,慈娴便接过了话头,道:“尚潇,你当真记不得替宫女看诊喜脉之事?”
尚太医赶紧又垂下首,道:“微臣不敢欺瞒太后,当真没有此事。”
慈娴勾起笑,换做端木宸开口道:“尚卿,朕记得你当年曾以十二根银针替父皇镇下膝痛,针灸之术便是舅祖父也大为夸赞。父皇也因此特命人打制了十二枚金针,褒奖与你,不知这十二枚金针,尚卿可有好好保存?”
此话一出,尚潇猛然面色苍白,拱着的手更是隐隐发起了颤。
“先……先帝所赐,微……微臣一向妥善存于府中……”
“存于府中?”
端木宸温和一笑,落在莫筱染眼里,就如同是老狐狸看见了肉的笑容。
“尚卿曾说,即使是御赐之物,金针就是金针,若不能施以治人,也就成了无用之物。是以,那十二金针尚卿一直都有使用,为此,父皇还嘉赏了尚卿不少东西。”端木宸道,“即使父皇驾崩后,尚卿也还在用那套金针——贵太妃的肩膀好像也有些湿痛,这是尚卿一直负责医治的,不过贵太妃近段时间似乎好多了,很少招尚卿前去,看来尚卿的医术又精进了。只不过这少去了也不能太粗心,这针要是不小心被人拿走一根……可是会掉脑袋的。”
端木宸说的缓慢,尚潇的脸却是白的很快。这边话音刚落,尚潇已兢兢战战道:“回皇上……微臣断然不敢大意,金针十二枚皆数齐全,微臣可随时呈上。”
端木宸目色悠哉,道:“不知尚卿可曾听过,朕的舅祖父手下有许多能人,其中一人善毫刻,即使一根小小银针上,他都能刻上些东西。尚卿以为,一套御赐金针,若无过人之处,父皇会如此慎重的赏赐下来?”
尚潇猛然僵在原地,颤着双唇发不出声音。
端木宸不急不缓地补道:“随意找人做一两根,是瞒不过去的。”
“噗通”一声响,尚潇跪在地上,磕着头道:“皇上饶命,微臣的金针的确有一根丢失了,微臣也不知道是何时丢的,只想着若被人发现了,微臣这脑袋就别想要了,所以才会找人又补了一根代替,微臣有罪,还请皇上看在微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微臣一命。”
端木宸道:“尚卿无需如此,不过是一根针罢了。尚卿丢了,朕帮你找回来就是了。”
尚潇抬首看来,满目俱惊。
端木宸看着他,只道:“周卿。”
“臣在。”周弬应了一声,微微侧身,对着尚潇示意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根用来针灸的长针,闪着细微的金光,根本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
尚潇顺势看去,这一看瞬间僵楞原地,连嘴唇都白了。
仿佛能看见灵魂飞出身体的模样……莫筱染淡定的想象着。
端木宸道:“尚卿,难得周卿替你找回了金针,你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不知尚潇究竟有没有听到端木宸的话,他只是瞪着周弬手上的针,断续着声音道:“这……这是……”
周弬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整,径直道:“此物并非微臣寻到,而是微臣的师兄在收敛宫女尸身时,从她里衣的夹层中找到的。”
微微一顿,周弬转而对着尚潇又道:“尚太医这套金针为先帝所赐,太医院中无人不知。某曾受尚太医之便,曾细细观摩这套金针,所以,当师兄将此物拿于某看时,某一眼便认出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