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碗形滑板道上滑上落下,身子在空中旋转,姿势端得华丽异常。
音乐声与欢呼声传入莫皑耳中,那方看起来十分热闹。
视线再一转,她又看到一个孩子骑着四轮脚踏,绕着喷泉转圈。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孩子脸上灿烂的笑容。
也不知他几岁?
个头与锦生又相差多少?
莫皑心底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她返身进了屋,套上一件短外套,下了楼。
那个她在阳台上看到的孩子,入了眸,让她想到了锦生。
三年时间,没有稀释她对锦生的情,反倒让思念愈加强盛。只有看到丁点跟锦生有关的东西,她都会怔愣发很久很久的呆。
哪怕只是看到“锦”或者看到“生”,或者是听到这两个字其中的一个音,她都会联想到锦生。
步履匆匆,脚下生风,连丁点时间都不能忍耐。
可是,当她走到喷泉边时,却没了那个孩子的影。
水流哗哗流进池子里,在霓虹照耀下,璨璨生光。
莫皑不甘愿这么快离开,便坐在喷泉边缘,看着水流进水池后,荡起层层涓涟。
一个人,毫无目的时,最为寂寞。
而这时,思念便会乘隙而入,钻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她起身,围着喷泉走了一圈又一圈。她甚至有种荒唐的想法,像西游记里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就能进入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有……锦生!
至于某人,她才不想。
她觉得自己成了傻子,因为已经有很多人向她投来视线,看着她行为怪异地围着喷泉左转右转。
最终停下来,捂住眼睛。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喷泉,并没进入另一个国度。
她眼底,涌出失落。
深深叹一口气。
选定了一个方向后,继续走下去。
她想,也许能再遇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然后,目测他的身高,以此想象锦生的身高。
思念,是蛊,将她吞噬。
仰起头,看向墨漆色的天空。
应该能和锦生呼吸到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吧。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走到双腿开始酸胀时,她才停下,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
“渴吗?”清润嗓音响起,面前便多了一杯冰水。
莫皑抬起头,月亮不知何时钻出了云朵,在男人身后,发出柔和白光。
似是给男人铺上了一层淡淡华光,使得他清俊的侧脸更为迷人。
莫皑接过水,拧瓶盖时,才发现盖子已经开了,她拿掉盖子,喝了一口,“你怎么来了?”
“唔,我在跟一帮孩子玩滑板,你可能没看到我。”唐煜尘坐在她身边,完全隐没在路边树影中。
说这话时,神色隐在暗处,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隐听着声音有丝丝失落,“你在想什么?”
莫皑拧紧盖子,闻言,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我想……小锦了。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不知他的病情怎么样了?祁逾明,祁逾明和宫若水有没有虐待他?”
她来到欧洲以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国内的事情,并不知道此时宫若水已经被关进了疯人院。
她以为祁逾明和宫若水联手逼迫自己签下离婚书以后,他们会幸福美满地再续前缘。
以宫若水的性子,她会不会虐待锦生?会不会教唆祁逾明将他赶走?他们是不是有了新的孩子?
“你想回去了吗?”唐煜尘道出莫皑心里话。
她一怔,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
“煜尘,我,我恨祁逾明,但小锦是无辜的……”
他侧过身子,修长指尖按在她唇间,“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你。”
莫皑抿了抿唇,闭上嘴。
她柔软双唇蠕动间,似有阵阵酥麻从唐煜尘指尖传来。
使他一时竟舍不得放下手。
“你还会回来吗?”他收回手,用了极大克制力。
莫皑答得十分笃定,“我会!”
唐煜尘抿起唇角,笑得温柔谦逊,“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莫皑轻轻叹息一声,“你陪我一起回去,我心里反倒有股挥之不去的负罪感。”
他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我也不是为了你,许久没见元嘉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莫皑知道他的用意,便没再说话。
两个人在长椅上又坐了一会,夜色渐渐加深时,唐煜尘将手递给她,一如多年前那样。
似是成为了他的习惯。
即便分开这么多年,依旧改不过来。
莫皑一怔,终是将手伸进他掌心,她会试着重新接纳唐煜尘。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次日莫皑到公司时,台长告诉她,说是他们台办了一个与中国都城电台主持人交换岗位的机会,就跟交换生一样。为期半年,问她愿不愿意参加?
莫皑自然满口答应。
一周以后,莫皑收拾好行李,出门时,看到洛曼珠拿着一根水管在浇花。
宫承望从一片灌木里钻出来,自洛曼珠身后抱住她……
莫皑往那边走的脚步,蓦然顿在原地,有些尴尬,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