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红扑扑的脸,有些尴尬地四处瞄了瞄:“有点儿腿软……”
季黎默然地看着他,这种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非常的生猛,轻咳了一声掩饰心中的微囧,对着谢云邵说道:“回房休息吧。”
宁世子相当听话的点了点头,捧着脸一步一回首,末了给了还站在长廊下的季黎一个略显羞涩的笑脸,这才转身摸着自己双唇步伐欢快的回了房。
季黎低了低头,抬手抚额,半晌竟是不知为何低低地笑出声来,只觉整颗心舒畅不已。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这是江都水患以来头一次见着如此明媚的阳光,城中之人或多或少地多了些欢喜,雨过天晴了,很快江都便会恢复的。
季安歌恢复的很快,一大早便精神的吆喝众人出门,说是要出城去看看。昨日季黎去了一趟郡守府露了个脸,治理水患的事儿是交到方大人手上的,她不便多言,左右没什么大事儿便跟着季安歌一道出去了。
众人用过早饭便出了门,男女各一辆马车。季黎见季安歌精神头不错,想着过几日他们又该回京了,不免问她是不是与他们一道回去。
季安歌点了点头:“你婚期将近,我自然得回去帮着准备的。”她就这么一个徒弟,婚姻大事,无论如何她都得回去看着。
出了城门,马车便朝着最近的北安县去,北安县原是江都最富裕的一个县,现在遭了水患,庐舍为墟,良田尽毁,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如初。
哪怕水已经褪了好几日了,北安县城的城门处依旧空无一人,交错的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也只有几个负者收拾的官兵,北边的粥棚处倒是挤了不少人,无一不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季安歌摇着扇子看着前面施粥的白衣女子,笑着敲了敲季黎的肩膀:“黎黎,你的桃花啊。”真是巧了巧了,江都才女杜南清啊。
季黎昨日晚间有听云芸说起在洺江畔的事情,眯着眼看了看那位面无表情的漂亮姑娘不发一言,倒是谢云邵从一路所见之中回过神来,他一脸好奇地问道:“什么桃花?”
季安歌拍了拍谢云邵的肩膀:“就是你情敌,傻子。”
谢云邵:“啊?”宁世子大大的惊了一下,立马转头慎重地打量起了那人来,挑剔地从上看到下,最后烦躁地得了个结论,哪怕看起来再高冷也遮不住满满的心机!宁世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怎么到处都是讨人厌的狐狸精?宁世子又暗暗扳了扳手指数了数,心中哀叹,好多女人!
季黎抬手压下季安歌搭在谢云邵肩膀上的手,一脸淡漠:“师父,男女授受不亲。”
季安歌晃了晃扇子:“臭丫头,我是你们长辈!”
季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年龄无法改变性别,你依旧性别女。”
季安歌一脸悲伤:“臭丫头,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可怜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你养大啊。”
季黎难得理她,惊闻此言的谢云邵很是正经地对着季安歌一片安慰:“师父你放心,我很孝顺的。”你看看他老爹这些年日子过的多舒心。
季安歌佯装着抹了抹眼角:“好孩子。”
众人无语地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母女情深?……婆媳和睦?额……的画面?一时之间静默无言。
季黎忍住把她师父塞回马车的冲动,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杜南清,白色绣边儿的对襟襦裙,称的她本就有些冷淡的气质越发出尘起来,季黎心中冷笑一声,瞧着她就要走到跟前,季黎侧身对着季安歌作揖,言语恭敬:“季大人,咱们接下来往哪儿去?”
忙着秀一番‘婆媳和睦’的季安歌被季黎这般动作吓了一跳,一转眼便看见杜南清那掩不住的惊喜目光,季安歌看着朝她缓缓走来的杜南清不由对着季黎挑了挑眉:“坏丫头。”
杜南清一直待在江都,她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见季黎一面,她冷着一张脸,压抑着满腔兴奋看着摇着扇子的季安歌,大靖朝姓季的女官除了季黎还有谁?
杜南清别提有多兴奋了,身为高昌第一训练营的垫底暗谍,翻身向上就指望着这一次了!
谢云邵看着杜南清和季安歌说话的模样撇了撇嘴:“真蠢。”
季黎捏了捏他的脸:“确实挺蠢的,还是你聪明些。”
宁世子听见这状似赞美的话很是高兴,他握住季黎的手腕转而抓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你冷吗?”
季黎摇了摇头:“不冷。”
宁世子纠结地看着自己握住的手,为什么不冷呢?冷的话,他就可以不要脸地一直抓着了呀!宁世子犹犹豫豫地想要松开,季黎抿了抿唇,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人好像就突然主动起来,所以,师父她带着他去洺江畔到底干什么了?
“你昨日去洺江畔到底做什么了?”季黎有些好奇。
宁世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说了:“喝茶聊天儿。”和那几个姑娘喝了大半天的茶,聊了大半天。
季黎点了点头,那边杜南清和季安歌还在说着话,她有些不耐烦拉着谢云邵:“我们先走。”
盛行挠了挠脑袋:“那我们呢?”
季黎斜了他一眼:“你们关我什么事儿?”
盛行瞅了一眼扒着她的谢云邵:“……”季姨姨说的没错!季黎姐就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呸……不对不对,这句话好像不能这么用,一向不爱做学问的盛小伯爷搜肠刮肚想要找一句话来形容季黎,无奈实在肚子里没有墨水儿,想了半天啥都没有想出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