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什么玩笑。”巴利维说得很慢,因为他需要思考。到底陆臻是来救人的;还是过来陷害他的;还是说自己手下真有不开眼的把人逮进来表功的……这些问题骤然间还真不好分辨。
“巴利维先生,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陆臻抬起头,仰望天际,虽然太阳还没有彻底升起来,但天色已经很亮了。
“我为什么需要给你一个解释。”巴利维冷笑了一声,决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先往后推:“我现在杀了你,或者抓回去,你又能怎么样?”
“您太暴力了,巴利维先生。”陆臻拉着夏明朗退开几步。
“是吗?但那又怎么样?”巴利维挟着人群步步迫近,以强凌弱的感觉就是好,尤其是当天上掉馅饼的时候。
“晚了,巴利维先生。”陆臻从容道:“刚刚卫星已经拍到我的脸了。我在这里,全世界都知道,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就需要给全世界一个解释了。”
巴利维这下彻底愣住了。
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被陷害了,第二个反应是怎么办……几秒钟换了无数个心思,大脑高速运转,脑疼欲裂。
陆臻拉着夏明朗慢慢往车边退,对方一直咄咄逼人,这种后退倒是不露痕迹。
夏明朗一直没有转身,下巴搁在陆臻肩膀上。这是个可以让陆臻安心的位置,这样,无论在任何时候他开枪……一发子弹都可以同时带走两个人。
死神的执照 1(下)
陆臻拉着夏明朗慢慢往车边退,对方一直咄咄逼人,这种后退倒是不露痕迹。
夏明朗一直没有转身,下巴搁在陆臻肩膀上。这是个可以让陆臻安心的位置,这样,无论在任何时候他开枪……一发子弹都可以同时带走两个人。
陆臻已经退到车边,眼风一扫,明晃晃的长弹链连在机枪上,真是闪瞎人眼。陆臻偏过头,蹭了蹭夏明朗的耳朵,手指在他背上写下一竖。
一点方向。
夏明朗轻轻吮了吮陆臻的颈侧。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陆臻身上,专注于他的枪口,他的眼神,随着他的语言心思电转时,陆臻手上一松,转身就往车上扑。枪口刷刷地移过去,几颗搂不住火的子弹仓促间蹦出来,陆臻只觉大腿边上一凉,子弹擦过,已经啃下了他一块皮肉。
没有人关心夏明朗,那是一摊烂泥,谁都知道。然而,当巴利维的一声怒吼尚未运足气,夏明朗骤然转身,开枪!
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低估手上还有枪的夏明朗!
永远不可!
枪是他的手指,他的视线所及,子弹出自他的灵魂。
巴利维感觉到一篷血溅到自己脸上,极腥而热,让他不自觉倒吸一口冷气,硬生生地,把什么话都掐断在喉咙口。
不过几秒钟的迟疑,足够了,陆臻拖起车顶那架重型机枪,转身疯狂扫射,12.7的重型机枪弹像洪水一样席卷过去。巴利维与他的人肉长城刚刚威风了一把,立马又是卧倒的卧倒,隐蔽的隐蔽。人墙一乱,巴利维眼前全是后脑勺,还不等他出声喝止,已经被人扑倒在地啃了一嘴土。
没办法,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以他为尊,大家防刺客防暗杀那条弦绷紧了不敢放松,枪声纵然密集却也盲目,求得是守不是攻,真正把心思放在歼灭陆臻和夏明朗身上的人十成里不足一成,而这也正是陆臻选择在这个时候杀出来的终级目的。
眨眼的功夫,夏明朗已经拉门坐进驾驶室。车上的钥匙还没拔,陆臻头一个手雷就是奔着它扔的,猛烈的爆炸吓得司机一个激灵就跳了车,民用悍马薄皮大馅,躲在里面被炸上就是一个死。
夏明朗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车像怒马,勒头一百八十度一个猛转,直奔院门而去。
这世道,横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困兽犹斗时以死求生,那种气势杀意无边,迫得人人都想往后退一步。反正老大又没发话,谁不惜自己那条命?尤其是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界里。
门口的几名哨兵在这一团混乱中顾此失及,单薄的铁门哐得一声被撞开,悍马车疾驰而去。
这边,巴利维终于踢开压在他身上的随从们站起来,仰头一声怒吼:“追!”
是追,不是给我杀,不是干掉他们,不是把他们撕成碎片……如果你是一个小兵,多年当差,你就能听出其中的分别来。
巴利维仍然有疑惑,即使他已经高度怀疑天上那台卫星是否存在,但是万一呢?
中国人到底有没有那种可以在天上拍到人脸的卫星啊?
谁知道!
没准真有呢?……巴利维挠了挠脑袋,那都是他完全不了解神器。
夏明朗出门直接右转,油门轰到底。远处,听到枪声的士兵们正迟疑追来,陆臻仗着重机枪射程远,一通狂扫,堵得他们不敢冒头。
夏明朗忽然高声问道:“你那个?卫星……真有?”对于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他着实也不是特别把稳。
陆臻一愣,转而仰天大笑,笑声伴着枪声流荡,风在耳边呼啸。天边,一轮红日破空而起,这人间……血光冲天。
夏明朗轻笑,臭小子,差点把我都蒙了。
巴利维把人都散在军营的各个角落里搞封锁,具体到某一个地点,兵力反而单薄。陆臻有重武器在手,普通散兵一时半会儿根本进不了射程,再加上夏明朗把车子开得如飞,想要击中像这样高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