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夏明朗打断陆臻越来越愤怒地指责。
陆臻一愣。
“做点什么,快点,动起来,想想看我们做点什么?”夏明朗按住陆臻的肩膀:“你现在去找梁云山,让他出面。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里,你和他……你们两个人才是事情的源头,只有你们才可以发言说点什么,找个理由把之前所有的那东西全推翻。这里的事儿交给我,反正小伙子们本来就不用见媒体,只要大概教教他们怎么说话,只有柳三变麻烦一点,不过他这个人靠得住,是个顾大局的。”
陆臻握住拳,他听到心脏清晰地跳动,他是真的有点紧张,因为事关重大。
“不,我们首先要联系聂老板。”陆臻说道。
“他……能想通吗?”夏明朗有些怀疑。
“我觉得能,说不定他们只是被拌住手了,或者已经在动了。你想啊,就昨天这么点小阵仗唬人半点不算数。现在这么搞,就是让行家看笑话,让普通老百姓看着恨,平白无故落个威胁论的口实,何必呢?聂卓他也不是傻的,他干了一辈子军情了,应该知道舆论对一支部队来说还是重要的。”
“是啊!”夏明朗点头苦笑:“这年头当婊*子的还要立牌坊,我们倒好,小姐还没出阁,就把俩破鞋顶头上走……”
饶是如此紧张的时刻,陆臻还是被逗乐了。
梁云山目前还在勒多港,从奈萨拉到勒多山高路远,坐车当然不是个好选择。陆臻试探着打电话问机场调度,没想到查理老兄因为宝贝小灰机中了弹,还留在奈萨拉准备修补飞机底部的蒙皮,陆臻当然大喜过望。
清早,奈萨拉的太阳虽然刚刚出生不久,可是已经露出了它炽热的狞笑。陆臻估摸着按查理兄的个性铁定要跟他耍个赖,拖到晚上再出发。他自问没有夏明朗那种声色俱厉的本事,出门时顺手拉上陈默壮胆,反正先礼后兵,让陈默兵起来可比夏明朗更威风,不怕那嗲兮兮的傻大个子不听话。
没想到他威风凛凛地一把推开查理兄的大门,刚刚简明扼要地强调说有急事儿。查理就从床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说行啊,行啊,没问题,走吧!
就这样,一行人直奔停机坪,时候太早也没什么帮手,三个人自力更生好一通忙活,查理最后加完油把飞机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拍拍手说成了,可以飞了。陈默见差不多没他的事儿了,向陆臻简单点了个头,转身离开。
查理直愣愣地望着那个背影望了半天,方恍然大悟似地嚷起来:“怎么?他不去啊!”
“是啊,怎么了?”陆臻正忙着给自己扣安全带。
查理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歪起脑袋可怜巴巴地看向陆臻。陆臻全身一个激灵,直觉这他妈的就是撒娇前的征兆啊,他连忙拔枪指着查理说:“你别给我搞,老子现在火烧眉毛,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查理转身又看看陈默。7
“我真的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哦!!”陆臻心里那个悲愤,你说这人跟人怎么就能差那么多呢,陈默在的时候连正眼都不用给一个,就唬得那小子乖顺乖顺的,到我这儿怎么就这样了!!拿枪顶着都没用。
查理踌躇半天,终于长长叹气说:“好吧,那我们走吧。”
自然,天气就是热的,小鸟拔地而起,几乎是奔着太阳在飞。热呼啦啦的风从敞开的机舱门里灌进来,撞在脸上,皮肤马上就像烤干的薄饼那样紧紧地绷了起来,好像随时会裂开。
陆臻顾不上安慰查理老兄受伤的小心肝,就忙着利用机载卫星电话向梁云山那边联系。结果再一次陷入了那种一个秘书转另一个秘书,一个工作人员转另一个工作人员的连环套中。每个人都要向他强调一遍梁大使现在很忙,你有话可以跟我说,每个人都试图告诉他,你真的不是最倒霉最着急的,比你倒霉着急的多了去了,你理所当然地要体谅政府,配合我们的工作云云……
平心而论,喀苏尼亚现在这种情势,梁云山身为大使自然是忙的,那种忙碌甚至会让他觉得这样一个营救人质的事件也算不上顶级大事。毕竟他目前需要操心的还有那么多油田的安危,那么多大笔投资的工厂矿山,以及成千上万中国侨民的生存与未来,的确,那些事儿的每一件看起来似乎都比陆臻现在惦念着的这个更重要……
可陆臻还是在这一圈倒手中爆发了,他严厉地命令加威胁,扯出各种大旗来吓唬人,最后终于敲定了当天下午一个20分钟的见面时段。
“!!!”陆臻挂了电话,对着空气愤怒的挥舞着拳头。
“fug day! 都他娘的应该去死!”查理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此时此刻,这句话还真是红心正中,直接说到陆臻的心坎儿里,回头再看向查理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简直就是看亲人的眼神,他瞪大眼睛用力点头说:“是啊,就他妈的……都去死了算了。”
“就是,干死他们……godda !”查理激动地抬起手。
“不行不行,谁乐意干他们呀,太便宜他们了!”陆臻正儿八经地表示反对。
查理愣了一愣,郑重点头表示同意,想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诅咒他们,those k, never! !”
陆臻终于绷不住,乐得翻倒。还别说,有些人天生喜感,只要有他们呆在身边,天蹋下来都能抓紧时间笑一笑再被砸扁。陆臻被查理这么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