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有没有喜欢的男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没有。
如果说有,她肯定会追问是谁。
如果知道是孟泽成,她会怎么想?
这两天,小宇总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尽管我给他打过预防针,说爸爸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他还是觉得,孟泽成不讲信用。
明明说好的,只要他乖,他听话,就常陪他玩。
然而一连两天,孟泽成都没有露面,没有联系。
我实在不忍心,把手机给小宇,说,给爸爸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你很想他。
“打不通……”小宇失望地看着我。
我抱了抱他,心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不知道,其实电话已经通了,但响了两声,就被挂断。
钢琴课结束后,我带小宇去公园玩。
司机和保镖护送我们。
司机是那天送我们来宝格丽的年轻男人,孟泽成说,以后我们去哪,都由他接送。
他叫韦一鸣。是司机,也是保镖。
另一个保镖叫邵晨。年纪看上去比韦一鸣大几岁,身材也比他壮实。
他们话很少,默默守在我跟小宇旁边。
小宇在公园四处乱跑的时候,邵晨就陪着他跑。
我跟不上,迈开碎步飞快走,让小宇保持在视线以内。
韦一鸣身高腿长,优哉游哉跟着我。
实在无聊,我开始找话说。
我问韦一鸣年龄,他答二十五岁。
我问他老家哪里的,他答南方。
我问南方哪里,他答南方小镇。
估计他们这行的,不方便透露过多个人信息。我也没再追问。
玩了一会,我们走进一个亭子歇脚。
小宇蹲着看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金鱼,邵晨怕他掉水里,在他旁边张开双臂护着。
“南方这时候更热。”韦一鸣擦擦额头的汗,突然说。
我点头,“广新那边就是,要热到九月。”
他笑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看着更年轻了。
皮肤又细又白,脸上几乎看不到毛孔,比很多常做保养的女人都要细腻白皙。
我向他讨教护肤方法,他笑着告诉我,自己从来不护肤,皮肤天生就这样,遗传他妈。
盯着我看一会,他问,你是不是经常熬夜,还不注意护肤?
我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脸色有点黯,毛孔有点粗,不贴妆。
你还知道什么叫不贴妆。我故作轻松调侃他一句,扭头看别处。
脸开始发烫。被年轻又长得不赖的男人吐槽皮肤糟糕,面子多少有点挂不住。
韦一鸣好心似的提醒我,早点睡,平常多敷点面膜。
我打定主意,回家就上网买一堆面膜囤着。
回去的路上,小宇馋冷饮店的芒果碎冰,韦一鸣把车停在路边,我跟邵晨去店里买。
捧着一杯芒果碎冰从店里出来,一个身影飞快朝我这边跑。
我定住,怎么会是裴永俊?
他身上的白色t恤染了几处鲜红,脸上也有几道血迹。
风一般跑过我身边,他好像没注意到我。
拐角处出现一帮拎着钢棍的人。
裴永俊跑得更快了,眼看就要消失在街角。
那帮人也跑得很快,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
皱着眉上车,我让韦一鸣调头。
他说回去的路不用调头。
我慌了,扶着驾驶位椅背,说快调头,往拎棍子那帮人的方向开。
韦一鸣调完头,踩油门,很快超过那帮人。
按我的要求,车在裴永俊前面一段路停下。
我推开车门,探出脑袋喊:“快上来!”
裴永俊蹿进车里,灵巧得像只豹子,坐在我身边,发出厚重的喘.息。
谁都没说话。
我没想过,自己该不该救他。
也不觉得这是在以德报怨。
我只是害怕他被打死。
温欣自杀后,我开始活得战战兢兢。
害怕每一个认识的人,说没就没了。
裴永俊轻薄过我,但罪不至死。
尽管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一帮人凶狠地追打。
小宇被他身上的血迹吓到,趴在我怀里,眯着眼看这个奇怪的男人。
十几分钟后,确定完全甩开了那帮人,韦一鸣停车。
裴永俊拉开车门,跳下去。
“谢了。”他面无表情看我一眼,砰地关上车门。
韦一鸣调头,往宝格丽开。
我拜托他跟邵晨,别把今天救人这事告诉孟泽成。
他们一直保持沉默。
下车前,我又恳求一遍,他们还是不表态。
孟泽成打电话说待会过来,问小宇晚饭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小宇说随便。
孟泽成笑着骂他,好的不学,跟你妈学,就知道说随便。
手机开了免提,我在旁边听得一肚子憋屈。
说“随便”怎么了?很多事,根本没得选择,不“随便”我还能怎么着?
晚饭还是在家吃。孟泽成定的。
我做了好几个菜,可惜厨艺不佳,味道都不咋地。
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夹生就是炒焦。
孟泽成怜悯地看着小宇,感慨,“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小宇还是很挺我,“妈妈做的蛋炒饭特别好吃!”
孟泽成装模作样点点头,可看上去压根不信。
不过他好像很饿,这么难吃的菜,居然下饭吃了两碗。
我妈前几天劝我好好跟他过日子,挨个数他这人的优点,其中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