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薄松抽出纸巾,按住鼻子,“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打了一早上喷嚏。”
“说不定是哪个擦肩而过的漂亮小oa”,前台文员笑他,“对薄总一见钟情,非要和你回家。”
“那也别黏上我,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薄松嫌弃摆手,“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旁边碍眼。”
“我就是随口一说,薄总可别多想,说不定你太太想你了,在家煮一桌美味,等你回家吃饭”,说到这里,文员话锋一转,“对了薄总,我要回家相亲几天,叶总说,让我和你请假。”
“打算请多久的假?”
“四天。”
“给你批七天,擦亮眼睛,好好挑挑”,薄松取出圆珠笔,按住纸页,刷刷在假条上签名,“选个门当户对的,别选我这样的,长跑十来年,也进不了丈母娘家门。”
“不会的薄总,你这么优秀,早晚能赢得丈母娘欢心”,文员为假条拍他马屁,“公司聚餐的时候,叶总也说薄总这些年不容易,白手起家,为了给太太更好的生活,一步步打拼到现在。一个男人人品怎么样,值不值得合作,就看他怎么对待老婆。薄总对太太一直不离不弃,咱们公司不少人,都很羡慕薄总太太。”
急促铃声响起,文员接起电话,交谈几句挂断,抬头汇报:“天力装饰那边打来电话,说预约时间到了,薄总现在去吗?”
“我自己过去,周末你就别加班了,早点回家”,薄松打开电脑,看里面的家装计划,“帮我打印一份文档,然后就可以走了。”
“好的”,文员急匆匆打开文档,“谢谢薄总。”
哒哒高跟鞋离开,办公室只剩自己,薄松关上电脑,在抽屉里摸烟盒,火光嚓响,一根烟夹在唇间。
酒和烟都是蛊惑剂,让他控制不了自己,压制不住情绪。
平时的时候,他能做小伏低,哄林羽白开心,让林羽白尽心c.ao持家务,维持家庭运转,可醉酒之后,心底倦意溢出,他丧失理智,把林羽白丢出门外。
好在这几天陪酒的只有心腹助理,来照看林羽白的,只有和工作圈子没什么关系的贺易,不然他苦苦维持的形象,早已毁于一旦。
他们三个合伙人初创公司,他学历最低经验最少,还需要另外两人提携,那两人知道他和林羽白的事,觉得他品质不错值得深交,才让他顺利入股,如果被人发现这美满家庭只是表象,他的事业必然受到冲击。
不管怎么说,林羽白跟他这么多年,风里雨里走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要维持表面和平,哄着林羽白顺着林羽白,让他断掉别的心思,只为他一人付出。
一念及此,薄松打电话给花店,订了九十九朵玫瑰,心形卡片写上“老婆我爱你”,准备下班后顺路带回。
挂掉电话,手机里有个未接来电,他打开通讯录,看到连玉芬的名字。
糟了。
把这个表妹忘到九霄云外,不知道林羽白会不会让她进门。
第7章
他给林羽白拨号,响了五声,对面有人接听:“阿松,怎么了?”
薄松眉头微拧:“你嗓子怎么回事?”
破锣般沙哑难听。
“我…”,林羽白犹豫两秒,怕薄松厌烦,不敢多说,“没事,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我回家的时候,顺便给你买药,你先好好休息”,薄松说,“忘和你说了,我三姨家表妹今天过来,估计会住段时间,你让她进来了吗?”
“进来了”,林羽白说,“让她睡在二楼,一会给她做饭。”
“怎么安排在二楼了”,薄松向后仰靠,座椅滑轮滑动,莫名有些不爽,“二楼那个房间,你都不让我进去,怎么让她住了。”
林羽白捏紧手机,卷进被子,掌下床单捏出褶皱:“阿松,我快三十岁了。”
“啊,怎么了。”
“过了三十岁,过了最佳生育年龄,以后…有宝宝的可能很小了”,林羽白越卷越紧,越卷越小,“那个房间,可能用不到了,让她住也没关系。”
领结勒的脖颈难受,薄松扯开领口,呼吸两口空气,胸口烦躁冒火:“老婆,咱不是说好的么,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生了孩子,证还没领,怎么给孩子上户口?再说孩子,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得上幼儿园吧,以咱们的经济能力,能上私立双语幼儿园么?能上市一小么?能上一小时一千的私教课么?用脚趾头想想,哪个都上不了。没有最好的生活环境,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竞争,怎么能比的过别家孩子?不说了啊,我出门了,你再好好想想。”
电话挂了。
刺耳忙音袭来,林羽白放下手机,从床上挪到地上,在墙角抱紧双膝。
这栋别墅位于郊区,离市区开车还有段距离,附近的配套设施都是新开发的,幼儿园和小学教学质量一般,完全达不到薄松的要求。在买房之前,林羽白劝他买在市区,买个二手房也没关系,只要周边配套完善、教学质量好,房子小一点没关系,一家人住在一起,小空间反而更加温暖。
但薄松不同意,他对别墅执念深重,宁可背上几百万的贷款,也要买在这里。
可什么时候,薄松才能满意呢?
换成更大的别墅,搬进市区才可以么?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薄松的借口,只因不想要他林羽白的小孩,便想出千万搪塞的理由。
房门咚咚被人敲响,连玉芬在外面嚎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