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意避开其他人,必定是有话要说的,可是现在又一言不发,让她心里发毛,有些害怕。
这闷骚和尚,卖什么关子!
行到半路,崔令令突然想起来,作法什么的不都是请的那些茅山道士或是神婆吗?请个和尚能做什么?难不成敲一天的木鱼,再念上一天的阿尼陀佛?
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已经到了院门口,玄空和尚突然叫住她,“施主。”
“嗯?”崔令令回头,他想要干嘛?
那和尚鞠了一躬,不紧不慢道,“施主,请留步。贫僧进去作法即可。”
崔令令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事,不想是这样。平白受了人一礼,又赶紧还回去。“有劳大师了。”
“施主客气。”玄空和尚又要朝她鞠躬,身子弯了一半儿,突然想起刚刚的场景,硬生生打住了。随即转身就要进院门。
他这番动作看的崔令令不由好笑,突然生了想要逗他的意思,“大师留步!”
那和尚回身看她,“施主有何吩咐?”
崔令令笑笑,“大师,我们曾在宝华寺见过面,您别这么客气。我叫崔令令,您唤我令令便好。”
玄空和尚也笑,像是有人拿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一般,勉强的很。“施主客气了。”
崔令令早知会这般,也不在意,继续说下去。“大师,您应该是初次到此地,对别院不太熟悉,所以才让我带您过来的吧。”崔令令顿了顿,话音一转,“只是……我未曾说这个院子就为我所居之处,您为何这么断定呢?”
玄空和尚不怒不恼,“施主说笑了。”他福了一礼,往院门指了指,“门匾上有题字,贫僧看见了。”
崔令令还是笑,心里暗骂,看看看,看你个大头鬼!明明那和尚只是平静的在叙述一个事实,但是在崔令令听来,就是在炫耀!是明目张胆的嘲讽她眼瞎!
气死人了!第一回合。崔令令输!
崔令令输得不甘心,哼了一声儿,又带半分笑的问他,“大师,巧了!莫不是您还有灵异之能,北院两个字的确是存在,洋洋洒洒,能够看见不假。可是,我未曾说过我…和子欢居住于北院啊!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先前在厅堂里,也是未曾提及的。”崔令令挺着腰看他,洋洋得意。小样儿,跟我斗!
玄空和尚愣了愣,眼神里的错愕只那么一瞬,随即消失。又朝崔令令行了一礼。“施主在此处等候即可。”说罢,转身踏进了院子里。
身后的崔令令气结,“你!”了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气人!
崔令令气的暗暗骂他,果然是个闷骚和尚。骂完了不解气,又去骂唐子欢!都怪她这妮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个闷葫芦!还有,竟然骗她!还把她糊弄过去了!
真是过分!崔令令暗想,这么狡猾,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玄空和尚进了院子并未关院门,崔令令想知道这闷葫芦到底有什么能耐,卖的什么药!便伸了半个身子去看。那和尚先是在院子里四下转了一圈儿,又在院中走了几步,最后开始闭着眼念经,手里捏着的佛珠不停的动。
没意思!
真是没意思。和尚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吃斋念佛敲钟,不然还能干什么?崔令令蹲在地上,百无聊赖,脑子里幻想出唐子欢跟着闷和尚一起过日子的场景……
快六月了,青草愈发茂盛。崔令令蹲那儿手闲着去拔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描金祥云靴。她抬头,谭真立在她身前。
“怎么?改吃素了?”谭真起身把她搀起来。
崔令令慌乱间不知该做什么,手足无措,赶紧扔了自己手中的青草。别别扭扭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谭真并不回她,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把她的手牵过来,边擦边道,“我和淮之接了密令,可能会晚几日再回去。别院的事也还未解决,所以,今天你们女眷先回府,别怕。”淮之是曾至的表字。
“嗯。”崔令令低着头嗯了一声。又想,这同你什么关系………你…,红着脸抬头,谭真似笑非笑看着她。眼里的柔情,化成一汪水。
有些微妙的尴尬啊……崔令令往后退了退,不自在的看向旁边,试图换个话题,“唔……昨晚的事……解决了吗?”
谭真没有继续捉弄她,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出了点小事。没事,你们安心的回去就好。”
“出了什么事?”崔令令心惊,这几天总是心神不灵,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谭真顿了顿,似乎才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崔令令则仰头盯着她,眸子里泛着光。
“昨晚…那枯井里的民妇,找到了。”
找到了?那是好事。可是崔令令总觉得不止这么简单。
“尸体在后院,今早被打扫的下人发现的。死状较惨。”
“噢。”崔令令点点头。她不知道的是,较惨的意思是,尸体不太完整,五官皆被人挖了去,手法残忍,而且,似乎还是先残害,后杀人。
恰好这时,玄空和尚从院子里出来了。谭真似乎有话要说,又欲言又止。最后同和尚作揖,转身走了。
后来又去了枯井处,白日不同夜里,井壁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枯井像一个张牙舞爪的猛兽,猖狂的叫嚣。
玄空和尚依旧闭着眼诵经,崔令令围着井口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那民妇是怎么爬出来的呢?
等把枯井处的法事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