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烨受到的打击,较自己被男人侵犯还要巨大。
没有人比虞烨自己更加清楚,他无法全力以付,刺向男人的致命杀招,眼看已到可以给予男人重创之处,他却总是手间一震。才会令男人应对游刃有余,甚至,他并没有使出落花剑法中的杀着。
会是恐惧吗?因为曾经遭受过男人的侵犯,所以在面对男人时,心底不由自主产生恐惧?害怕到竟想要臣服于男人的压迫,不愿再做无谓抵抗?
刚一这么想,从虞烨的身体深处涌动出一种无法言诉的热流,奔腾缠绕住他。落花剑,在那一刻,掉落地上。
男人抱起虞烨与落花剑同样命运软软滑落的身体,与行宫时不同,这一次,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寝宫外巡守的侍卫,听到里面疑似打斗的动静,却在没有得到残暴的君王呼唤前,无一人有胆量闯入。
“陛下……”
张藻走进来跪在虞烨面前,禀道:“新进的一批侍从已入宫,陛下是否要亲自挑选?”
半卧于软榻上神游的虞烨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若非为了自己一时的兴致,又怎会去行宫,怎会该死地被男人污辱。所以,他才下令挑选侍从改在了皇宫,但不仅是行宫,即便是禁卫森严的皇宫,男人亦如鬼魂附体般从容地纠缠住他。这个改换地点的命令,如今倒似对他的一种嘲弄。
昨夜,他自暴自弃地任凭那个男人褪下自己的衣衫,不同于上次的粗暴,男人的动作缓慢而轻柔,指尖无意又似有意地拂过他逐渐裸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带来滚烫的热度。对他来说,不谛于从砍头的巨痛改为凌迟的折磨。
闭上眼,忍耐被男人引燃的翻腾情欲。他是暗王朝无人可以企及的帝王,为何却要忍受男人的玩弄?对了,是因为他的武功制服不了男人,虽可呼唤侍卫救驾,但与其让人瞧见他此时帝王自尊心受创的狼狈模样,还不如让他的身体,随波逐流。
那样的话,损失的,仅仅是身体罢了,那份用来持续他生命的骄傲,他还不愿放弃。
男人凑到他耳畔,一边呼出灼热气息,一边如呢喃似地低语:“如果发出声音,外面的人就会听到。”
惊醒地睁开眼,才发现身子已经被紧紧束缚,而男人用来捆绑他的,正是从他身上抽离的腰带。墨黑的丝绸缠绕住洁白如莹的肌肤,在夜晚的暗光中,他感觉自己犹如被男人分割,整个身子碎了,就像是从y-in霾的缝隙中散落的月光,清清白白的碎片。
y-in暗如夜的黑,才适合于他,早已习惯了的掩饰,却被男人以这种羞辱的方式撕开。袒露出来的那个自己,陌生的雪样的白,让他难以承受。
怨怼地望向男人,下意识咬紧了唇。男人却道:“别这样,我会心痛。”
手指轻抚过他的唇,男人强行撬开牙关。”怕发出声音的话,不如咬住这个。”
男人将他跌落地上的落花剑拾起搁到枕上,剑柄塞入他口中。
为使用时顺手,落花剑的剑柄,平素会令宫女细细缠上黑色软布,没想到现在用来倒恰到好处。男人究竟要羞辱他到何种地步,才会甘休?愤怒于心底燃烧出炽烈的火焰,斜长的眸莫名愤恨地死死盯住男人。
男人轻轻爱抚着他的身体,散落成碎片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低哑而暗沈的声音,显示男人也同样受到情欲的冲激。
“你很美,这样的眸光,就更美了。”
上一次在行宫,男人也发出过类似的赞赏。
美,他真的美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畏他如蛇蝎?而他自己,比较起所有人都更加讨厌这付y-in险到邪恶的皮囊。可面前的男人,虽因金色面具的遮掩看不见表情,仅从男人近在咫尺凝眸审视他的目光中的认真,却使他不禁愿去相信男人所言不虚。
即使所有人只当他是恶魔,至少在这个男人眼中,他是有着美好皮囊的恶魔。
原来他这付毫无可恋的皮囊,多少还有让男人值得欣赏之处,是因如此,男人才会对他做出那种事来吗?那个昨夜给予他诸多污辱黎明前又飘然而去的男人,真的是卫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