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
“能不能告诉我爱达医药公司这些药的名字,然后我去医院拿”?
“这样吧,毕竟现在我不太方便,我让同事把能拿的一些药放到林医生那儿,你直接去取就好”。
范可儿本想说,不用这么麻烦了,她自己去拿就好,但是本来就够麻烦人家的,再提别的要求怕显得太过分,张医生应该是认为她跟林叶是别的关系,才会这么周到,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张医生办事效率非常高,当天下午就给范可儿发了短信说她要的东西已经放到林叶那儿去了,但是一直到晚上林叶一直没有来电话问她这件事,所以她一遍遍的看短信确认,是不是明确表明了是否交到了林叶的手里?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可儿一早就去了医院,本来大家都还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当她去护士站问之前较为熟悉的一个护士的时候,她突然看到自己先是惊讶,然后是支支吾吾,引得周围的认识的医生护士若有似无的都朝她们这边看来,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上边是不是粘上什么东西了?
护士长从病房里出来,正好看见可儿,走上前来,“可儿来了,林医生还在查房,要不然你先去办公室等他吧”!
“护士长,我拿完东西就走,不麻烦了,在这儿等就行”。
“还得一会儿呐,还是进去等吧”,
范可儿不解护士长一味的坚持,有些摸不着头脑,护士长半推着她往前走去,她刚想说她自己走就可以了,林叶他们一群人从正前方走了过来。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向她投来的异样的眼光,还有护士长反常的行为,都是因为林叶身边的这个娇艳动人的女人,虽然出淤泥而不染这个词更适合她,但是出于女人的妒忌,范可儿不想承认,她执拗的认为脱俗要比性感高级的多。
来之前,她已经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小周姐之前的欲言又止,什么事能让她“难以启齿”,其实并不难猜,她只不过是在等向她走来的这个人一直开口罢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竺只是出于礼貌,眼神在范可儿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在意,不在乎。而今天算是正式的见面,白竺不会不知道她跟林叶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她也深知她跟林叶的过往。
自古以来,因为一个男人而纠葛在一起的女人,彼此之间再装得云淡风轻,也会在心底里一较高下。
一个是出尘脱俗的前任,一个是古灵精怪却总是没有名分的“现任”,任谁看,也是范可儿稍逊一筹。
说不伤心是假的,只是站在林叶身边的不是她,也不会是自己,而她对于林叶也是心里特别的存在,这一点这些年范可儿比谁都清楚,不过是随着时间被自己精心设计的假象骗了别人,也蒙蔽了自己,而白竺就像是一道光,照得自己无所遁形。
双方似是两军对垒一般,隔着几米的距离,其他人或是因为气氛的压抑,或是怕被殃及池鱼,只剩下了当事人,可是怎么看,范可儿孤身一人总是势单力薄了一些。
可儿主动迎了上去,笑面春风,她终于明白曾经他的父亲对他的下属说过“你是自己递交辞呈还是等着组织上的处分”这句话的含义,主动赴死总是要比别人动手留了一分尊严,那是站在弱势的一方聊以慰藉的借口。
“你好”,笑意浅浅,一扫那晚的狼狈。
“我们应该见过面吧”?白竺笑着问道,不经意间看向林叶,寻求答案,就像是妻子因为一时的记性不好而询问自己的丈夫,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见过,范可儿”,她再一次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第一次经由别人,好像她是多么无关轻重的一个人。
“你好,白竺”,
“你的名字真好听”,
白竺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听着别人的夸奖长大的,有人夸她长得漂亮,有人夸她学习好,有人夸她大方得体,当然也有不少人夸赞她别有一番诗意的名字,但鲜少有人这么直接,或者说是突然,上扬的语调,清汤寡水的小脸,不算大的眼睛,笑起来却眉眼弯弯,点睛之笔的梨涡增添了俏皮,她不算很漂亮,却很舒服,或许是是因为她这张没有侵略性的脸蛋,才能让人信服她话里的真实。
亦或只是从一个根本算不上朋友的“陌生人”那里听来,些许讶异。
“谢谢”,她说。
范可儿看向林叶,公事公办地说道,“神经内的张医生说是把我需要的东西放在你这儿了,所以我今天过来拿”。
一件事既有前因又有后果,像是为了避嫌。
林叶听她过分疏离的语气,不由地眉头一皱,也随着她的意思说道,“昨天临上手术之前,确实有人把一个袋子交给了我,当时没太听清楚,就放在办公室了,随我来吧”。
范可儿对白竺点头示意,便跟上了林叶的脚步。
白竺久久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
林叶从抽屉里翻出昨天随手扔进去的一个纸袋,看见她站在门口,像自己是病毒一样,离得远远的,把手里东西放在了身后的架子上。
范可儿见他把东西故意放得离自己更远,挪到他的身边,刚要伸手去拿林叶身后的东西,他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右手,她伸左手,他又“不小心”挪到了她的左边,几次反复之后,范可儿不解地抬头看他,“你能让让吗”?
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还真成了最远的距离。
“不能”,林叶低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