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些庆幸停车的地方离这儿有些远,毛茸茸的头发蹭的他脖子有些痒,不安分的小脑袋来回晃,嘴里不知在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仔细听就能听出她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林叶”
“嗯,怎么了”
“林叶”
“嗯”
“林叶”
“嗯”
“对不起”,少女的泪滴落在他的皮肤上,挥发,消失,却嵌在了他的一生里。
“怎么了”?林叶失笑。
路旁香樟树的枝干接住了夜空里洒下的点点月光,路灯也为他们保驾护航,影子也比平常安分守己很多,在身后紧紧相随,怕打扰了这难得一刻的甜蜜。
刚进家门口,某人就开始作呕,扶到卫生间里,自己倒挺有自知之明,抱着马桶才开始吐,林叶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就威胁道,“再有下次,就直接把你扔到马路上”!
某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叶还是心甘情愿的帮她把嘴角擦干净。
抱起抱着马桶睡着的某人,轻放在床上,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帮她擦拭干净,不知是在梦里梦见了什么,有些不安分,他只开了床头灯,一会儿折腾的自己背上都有些湿了,起身欲走,某人用自己的小手箍住了林叶的腰。
嘴里喊着,“姥姥,我想你了”,眼角竟有些湿了。
林叶不忍,可儿的姥姥从小把她带大,感情甚笃,可是在可儿刚上大学的时候,老人家就因病去世了,这些林叶都是知道的。
小脑袋又往林叶的腰间蹭了蹭,“姥姥别走”,小手抱得更紧了。
林叶轻轻拍打着可儿的后背,安抚道,“不走,不走”。
凝视着怀里巴掌大的小脸,他竟有些心疼,林叶不自觉地抚摸上了他在自己心里不知描绘了多少遍的那张小脸,帮她把发丝轻轻别到耳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满足。
等到她熟睡,才把她轻轻挪到枕头上。
林叶冲了个凉水澡,今夜他做了他不该也不能做得事,可是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他没看到后悔,只看到上扬的嘴角。
日上三竿,范可儿才睁开眼,庆幸当初这窗帘就买对了,遮光效果不是一般棒,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一开门,就听见某人的声音,“起了”。
“你怎么没去上班”范可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虽然昨天是痛快了,但是这宿醉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头疼欲裂,想吐又吐不出来。
“因为某人请假了,我也帮某人请了假,桌子上有水”,林叶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可儿也不敢作声,老老实实的去喝水,瞥见餐桌上砂锅里的粥和小菜,明知故问,“这是给我做的吗”?
“不是”,
范可儿小声嘀咕,“不是给我做的?那怎么还有醒酒汤啊”?自己非常自觉地刷完牙、洗完脸,大吃大喝起来,然后又非常自觉地刷锅洗碗。
补充完能量,精神也恢复了许多,可是林叶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书,吃饭时喝粥的声音特别大,他听不见,铲子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听不见,推桌子的摩擦声,他听不见,咳嗽的声音,他听不见,故意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他也听不见。
范可儿坐在他旁边,他换到了另一边,她讨好的问道,“你看的什么书”?
“书皮上有写”
“好看吗”?
“不知道”
范可儿矢志不渝,“讲的什么呀”?
“不想说”
“我错了”
“奥?错在哪”?林叶这才抬起头,看着范可儿。
“错在不应该去喝酒”,范可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认错道。
没反应,
“错在不应该和小周姐一起去喝酒”?
没反应,
“我知道了,我不应该喝太多”范可儿笃定的回答。
还是没反应。
“那我错在哪”?
“第一,你以后不能再跟着你小周姐胡闹;第二,我不在的时候,更要做到滴酒不沾”。
范可儿嘟囔,“昨天你又不是不在,那就不是犯错误”。
林叶刚想教育一番,只听门铃作响,范可儿自告奋勇,“我去开门”,溜之大吉。
“小周姐!你怎么来了”?门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岐。
来人气势汹汹,“林叶呐”?
范可儿用手一指“屋里”。
一进房间,周岐就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直冲林叶砸了过去,林叶好像早有防备,巧妙的躲了过去。
周岐剑拔弩张,破口大骂,“好你个林叶,竟然敢算计老娘,昨儿晚上你让谁来接我不好,竟然联系周大院长,你这不是把我羊入虎口,昨儿下午那事我爸还没找我算账,又加上昨晚翘班喝酒,今儿一大早就把我打起来了,要不是我妈拦着,差点把我皮剥了,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明年的今天你就得去祭拜我了”!许是骂累了,摊在了沙发上。
“小周姐,先喝点水”范可儿适时地端上了一杯水,周岐一饮而尽。
林叶合上书,轻描淡写的回,“一:去之前,你也没跟我说不能让老师知道,所以老师打过电话来问你在哪儿,我才据实回答的;二:你也没告诉我老师的电话不能接啊”!
“真是个腹黑男,不就是带着可儿出去喝了点酒吗,你至于吗”?
林叶气定神闲的回道,“你也不就是昨晚被周院长接回家,至于吗”?
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