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许多,叫人不得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克制着自己的言行举止。
绕了几乎有数盏茶的功夫,这才到了特意为七小姐准备的冰台院。
嬷嬷颇为殷勤的为她推开了门,方才笑着与她道了别,便转身回去复命了。
齐念略在门口站了站,一只脚刚步入门内,便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阿瑶那张略带着担忧的小脸便已然出现在了眼前。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路陪伴着她的四个丫头,并几个专做洒扫粗活的小丫头正笑脸相迎了上来。
因着这七小姐已然是及笄的年纪了,又承蒙华夫人的百般垂怜几乎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照拂,是而便是没有乳母照顾也不打紧。
主要是华夫人身边的老嬷嬷都是她打理整座相府的左膀右臂,实在是抽不出个心腹来这冰台院当差,是而便只好作罢了。
同时华夫人也对自己的手段颇为自信,毕竟她所许诺的这泼天的富贵与权势,似这等眼皮子浅薄小家女儿,断然是没有不动心的理由。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被她所认定猜透的那个眼皮子甚浅的小女子,此时正因着与齐念的那些恩怨仇恨,尚还在天阴城的一处青楼之中左右逢源的八面玲珑呢。
比照着相府这占地宽阔且布局显贵的规格,齐念所分得的这座小院也甚为玲珑剔透,金彩珠光锦笼纱罩,甚为精致美观。
这也算是华夫人特意着人准备的,且不说齐念从前住的地方,便是比起当初齐姝在齐府的那处小院来,都要胜过千百倍。
这若是换了齐姝来华府做这千金小姐,指不定得有多快活呢。
只是这般金银小巧于齐念而言却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屋子只要住得舒心即可,便是堆满了金山银山在眼前又如何,一日还是只能吃三餐,一觉还是只能睡床榻。
若是枕着这些明晃晃且十分值钱的器具来睡觉,只怕会硌得腰背疼。
晚膳寥寥的吃了些,不过入夜齐念便早早的爬上了床,歇息去了。
阿瑶依旧选了离齐念的闺房最近的一间厢房住了,其余丫头们也各自挑了自己中意的房间,欢欢喜喜的便搬了进去。
看来这些侍女确实是自华府中随意挑选来的,且以前所做的差事绝对不会太好,没有接近主子的机会。
齐念不由得舒心惬意的盖上了和暖轻软的云丝被,一夜好眠。
当真是多亏了借着齐姝的名头沾了她的光,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一路畅通无阻,没有半点儿阻碍。
便是有的那些上不来台面的东西,也会因着华夫人的庇护而不敢靠近。今日且能落个清静自在,便是真有什么,也是明日的事儿了吧。
翌日清晨,因着前夜睡的十分安好,齐念便被丫头们折腾着起了个大早,也没什么起床气儿,只有些呆愣的坐在一面镶嵌着红蓝宝石雕琢精致的铜镜前,任由着这几个丫头给她捯饬着衣着鬓发。
这般麻利的打扮下来,镜中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出尘脱俗丽质天成的清丽佳人来。
瞧着这镜中的少女之姿容美貌,便是连对自己容貌十分熟悉的齐念都不由得暗中称赞。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先前她之于打扮之事上毫不留心,倒也没觉得自己相貌有多好,便也只是普普通通稍显养眼便罢了。
如今且再看来,便是十足的一个眉目如画玉洁冰清的美人儿。
胭脂等人不禁纷纷赞不绝口,阿瑶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口中嘀咕道:“我们家小姐本来就生得很美,无论做何打扮都没差呢。”
女妆不由得掩口轻笑道:“这话虽是不错,咱们七小姐本就是个姿容上乘的美人。但在我们华府之中年轻女眷那是数不胜数,每每凑在一起办家宴时便更是是各自争奇斗艳尽态极妍,小姐便是不喜欢那华丽美艳的妆扮,但也不能太过素净简单了。”
远黛与姣梨皆纷纷笑着附和,胭脂却只站在一旁笑而不语,没有胡乱搭腔。
齐念瞧了她一眼,浅笑道:“我初来华府,有许多规矩都是不太懂的,便总也有些裹足不前。胭脂,你以为如何呢?”
胭脂显然没有想到小姐会点她来说这话,便不由得面上一愣,低头细想了片刻,方才柔声回道:“小姐,女妆这话也不能说是不对,毕竟今日这家宴是夫人为小姐而办的,小姐作为全场的主角,总要有些出挑可取之处。当然同时也不能太过出挑了,咱们华府这情形可谓是不太简单,如若不想惹人非议太过令人瞩目,还是深藏不露些来的稳妥。”
胭脂的这一番话说出口,顿时这几个丫头的心性品质便立现高下了。
而至于这华国相府中这复杂的形势,齐念在来时的路上便也就听这几个心思单纯的丫头说了许多,也算了解了一二。
原来她这尚且素未蒙面的国相爹过得倒是格外的响应国策的号召,就光明面儿便娶了何止是三妻四妾,就别提有没有在外养几房外室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神不宁
暂且不提外室与那一大群姨娘们,就说这正妻,他便有两位。
是了,华夫人虽贵为荣国公府打小便娇生惯养倍受荣宠的嫡长女,但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之中,却不缺少的便是身份贵重之人了。
往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就是这个道理。
而能与沈夫人分庭抗礼以平妻的身份入得这国相府的女子,必然是自幼便含着金汤匙长大,拥有着得天独厚的高贵地位。
这人便是,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