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花急忙道:“那就是夕年花!肯定是他们的凝脂露里面添了这个东西,才让我的脸烂成了这样。”
陈大夫声音淡淡的:“夕年花其实是一种药物,价格其实也不便宜,差不多一克三钱银子,方才老夫看了一眼那有问题的凝脂露,估量出差不多一小瓶凝脂露里,起码得有一克的夕年花,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让一张脸烂的如此彻底。”
吴翠花脑子发蒙,还完全听不出陈大夫的言下之意,正要继续哭嚎自己的惨状。
杜宇凡便已经先声夺人:“三钱?!这一瓶小小的凝脂露,也不过才卖三钱,这到底是赔本的买卖呢?还是黑心赚大钱的买卖?”
此话一出,全场便是一阵哗然,人群立马议论了起来:“对啊!这夕年花这么精贵的话,搁这么贵的东西在凝脂露里,那不费钱的呀?”
“那福洋百货不是为了赚黑心钱才粗制滥造的吗?用这劳什子精贵东西放在里面,费钱还烂人家脸的,这是脑子有坑吧!”
“的确奇怪的很,这算什么事儿啊?果然这知府老爷的大公子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问题所在!说不准,这案子其中真的另有冤情呢!”
这么一番议论出来,百姓对杜宇凡的崇拜度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对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也是越发的感兴趣了。
沈明清心里暗叫不好,这凝脂露的事儿是让杜思雨去弄的,只说弄些可以毁容的东西添进去就行了,可杜思雨这种向来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去想到计量这些价钱问题?价值三钱的凝脂露里,混进去价值三钱银子的夕年花,也只有这个蠢货能干的出来这种事!
杜思雨脸色阴沉的瞪了刘知县一眼,她不知道杜宇凡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她也不想去知道这些,但是她绝对不能够轻易放过这个将杨苏儿置于死地的机会,她现在恨极了那个小贱人,她必须让她去死!
刘知县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又不敢得罪杜思雨,只能恭维的对杜宇凡讪笑着道:“这,这兴许,就是福洋百货的两口子,故意在里面加了夕年花,想要害死那吴翠花也说不准呢。”
吴翠花闻言就是一个激灵,急忙转了话锋:“就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昨儿我去他们铺子上去买东西的时候,和那个老板娘发生了几句口角,那老板娘肯定也因此嫉恨我,所以故意在那凝脂露里加了夕年花害我,她是想害死我的!”
杜思雨当即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这杨苏儿并非是为了赚黑心钱而制作了伪劣的凝脂露,而是蓄意害人!罪加一等,如此歹毒之人,当众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杜思雨完全被她对杨苏儿的仇恨冲昏了头脑,或者说,这个女人压根就是没脑子的,所以才会在这种风尖浪口上如此出风头。
因此正中杜宇凡的下怀,杜宇凡惊诧的看着杜思雨:“三妹,你怎能如此轻易的下这样的断言?而且你字字句句针对杨苏儿,我实在好奇她是不是与你有仇,惹到了你?”
沈明清脸色一白,急忙拉住了杜思雨,对着杜宇凡道:“没有的事,茵茵只是嫉恶如仇,她和那民妇怎么可能有什么仇?”
若杜思雨脑子一热,极端之下说出了杨苏儿曾经是沈明清的未婚妻,让众人都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抛弃了未婚妻攀高枝的举人,只怕这案子查不查的出来事小,因此牵连到他们,认为是他们陷害的杨苏儿,那可就坏了!
沈明清是要考功名的人,原本只等着除夕一过,就奔赴京城赶考,上次邹家的那事儿,害他下了大狱,也丢尽了脸面,这功名都险些保不住,幸好邹家那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推邹老爷下水,杜思雨也帮他处处打点疏通,才把这些事情给压制下来。
可这风头才刚刚过去,若是一旦被查出来杨苏儿是被他陷害的,他这官老爷的梦只怕瞬间也会破灭,举人的功名都能被夺去,仕途的路上,是容忍不了任何污点的。
杜思雨狠狠甩开沈明清的手,心里一堆火气几乎要爆炸了!
杜宇凡冷冷的掀了掀唇,有些事情,可不是守住自己的嘴皮子,就能压得下去的。
“你说是杨苏儿故意陷害你,那杨苏儿应该只有卖给吴翠花的那一瓶凝脂露有问题才对,可刘知县却在杨苏儿的铺子里,还搜出了另外的好几瓶凝脂露,这事儿·····又当如何解释?”
说着,便将目光转向了刘知县。
刘知县脸色惨白,又擦了擦汗,嘴唇动了动,才勉强挤出一句:“这,这,这不是我搜的······问,问搜查的官差!”
杜宇凡冷哼一声,直接厉声道:“搜查的官差何在?”
那几个官差吓的连忙跪在地上,眼睛却一直看着刘知县,刘知县自顾不暇,哪里回去管他们?只当没看到。
杨苏儿这才开口道:“从这些官差从我店铺里搜出这些有问题的凝脂露开始,我就压根没承认过,这些凝脂露是我们铺子里的。”
那些官差们这会儿还嘴硬:“就是从她铺子里搜出来的!”
“是么?那岂不是跟刘知县的推断有出入了?刘知县认为,我只是要害吴翠花呢?多出来的那些算什么?我花大钱买了夕年花来卖给我的顾客们,自寻死路?”杨苏儿挑了挑眉。
“我······”
“还有我家里搜出来的那些腐烂水果和芝麻油的罐子,我也没有承认过那些是我家的东西。”杨苏儿直接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