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显心思敏感,看见惠皇伤感,他出言安慰道:“父皇洪福齐天,此去还有儿臣和六哥等众士兵拥戴,二哥不过是跳梁小丑,成不了大事的。”
“咳咳咳!”惠皇轻咳几声,蜡黄的脸色泛起病态的红潮,:“朕从不担心他能将皇位夺走,他有本事瞒得住百官一时,却永远都瞒不住自己的良心。”
良心?是啊,当年,刘抿篡位成功后,经常午夜梦到被自己处决的官员,睡眠一直都不怎么样,时常质疑身边的人包藏祸心,为此,还枉杀不少宦官和宫人。
只是,这些救赎都是无济于事的,他做的事情伤天害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派她下来收拾这个男人。
第207章报应轮回
惠皇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掠向天空。此时,星辰暗淡、薄云似幻化的红雾,笼罩在皇城之上,诡异难测。
两兵交锋,才短短的几个时辰皇宫已经推起血肉模糊的尸山。所见之处,如山的尸体一个盖着一个的堆叠在一起,被来回奔走的战马踩成血浆,根本分不出谁是谁,只能依稀看见浓稠的液体顺着高处缓缓流向低洼,沿途留下一抹刻骨铭心的痕迹。
忽然,一只破风的箭矢带着不容置疑的速度朝他们这边飞来。临近时,刘黍斜身避过,凝眉,横出一剑,将箭矢在半空中劈成两半。
而此时,黑漆漆那一头,连绵不觉的盔甲在夜色下闪闪发亮,仿佛湘涌般朝这边逼近。
还未到身边,上官瑾就已经感觉到那股彪悍的气息。
紧接着,一个一匹枣红色的马从大军中脱颖而出,那是大将军——宓士忠。
见到惠皇他呆楞在原地,尤记起刚才在瞭望台上的惠皇对刘黍一番痛斥,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他懂了,定是刘黍擒住皇上,准备要逼宫的!
宓士忠长剑指着刘黍——
“逆贼,你竟敢挟持皇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本将军把他与那几个叛党统统拿下!”
“宓士忠,朕在此,岂容你拔剑相向!来人,将宓士忠这个叛党抓起来!”惠皇冷眸一闪,威严道。
宓士忠楞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惠皇。
“怎么?朕的话你也不听了?”惠皇威严十足,呵斥道。
“宓将军,我们方才来的时候皇上还在瞭望台,这位皇上又是何人?”宓士忠的部下忍不住说道。
宓士忠有些懵,因为,这个惠皇实在太熟悉,就连说话口吻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知是谁在人群当中又说了一句:“大将军,这里有个皇上,那瞭望台上的皇上又是何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上官瑾懂了,刘抿带着假惠皇站在瞭望台是唆使大将军带着他的旧部鼓动自己的人马归降,当他看到刘显的军队一路杀进乾坤宫的时候,他便主动请缨带着人马准备来乾坤宫生擒他们。
“这……”宓士忠如傻子一般坐在马背上,表情不知所措,举剑的手也是左右不知该怎么摆才合适。
上官瑾道:“父皇,二哥手上有一谋士擅长伪装术,定是他找人冒充您欺瞒大将军,这才有宓士忠拔剑直指我们的这副场面。宓士忠将军,您好好瞧清楚,这才是我们燕国的皇上,真的假不了。”
宓士忠骨碌一下从马背上滚下来,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弃到一旁。
惠皇懵懵懂懂的回忆起当日他从乾坤宫被押送出来时,迎面而来的那个假皇帝。他怒道:“愚钝,即便如此,你难道连每日上朝面见朕都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咳咳咳!说着,他气血攻心,一连咳嗽数下。
宓士忠哪敢询问他到底是真是假的皇帝,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惠皇脚下,:“老臣有眼无珠,让叛贼巧言令色蒙蔽了心智,请皇上恕罪!”
刘黍眼看惠皇动了杀念,忙说道:“父皇,眼下不是处罚大将军的时候。”
对啊,眼下是求才若渴之时,万不可再树立敌人。闻言,惠皇面色才有所缓和,怒斥道:“宓士忠,逆贼今身在何处?”
宓士忠指着前方瞭望台上,:“皇上,他们就在前面。”
惠皇领着人马浩浩荡荡赶去,宓士忠带领军队紧跟其后。
眼看惠皇带着刘黍夫妇与刘显一同前来,刘抿闻言俊脸溢满阴毒诡计。
“大家不要听信谣言,他才是假皇上!”
闻言,老王爷等人纷纷疑惑不解,也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假惠皇心虚不已,如果不是坐在龙椅上,恐怕他早就吓得双腿发软跌倒在地上了。假的到底是假的,就是装得再像,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心虚始终无法抹去。
“都部署妥当了吧?”刘黍站在高台上,俯视下面浩浩荡荡袭击而来的兵将们,淡漠的询问出声。
“回禀王爷,全部依照计划正进行当中。”
“这么多年来,你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惠皇突然甩出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他的眼神有伤感,也有颓败。
上官瑾直视惠皇眼中那一抹谴责的光,忍不住开口替自家夫君辩解,:“父皇,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您误会王爷了,王爷不过是在替您收拾逆贼。其实,抿王爷早有叛逆之心,叛变是迟早的事情。”
惠皇睿智的眼神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老四的死难道也是咎由自取的?朕虽活在后宫里,却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
闻言,上官瑾脸色惨白起来,心里如惊涛骇浪席卷而过。
“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