窕的影子背着光,看不清楚神色。原本他觉得玻璃娘娘太过分了,只是远远地看,都不过来扶一把。
现在他觉得苏倾是对的。叶芩不需要任何怜悯,他想做的一定都能做到,哪怕是爬着走。
他自己又挣扎地爬上了轮椅,苏倾这才转过身耳朵上的一对耳坠小心地摘下来,把镯子放下。
开叉的礼服背后露出她还未真正成熟的背部曲线。
叶芩就停在门口,视线微微错开:“关门。”
苏倾扭过头,见他的脸笼罩在昏暗里,有些迟疑地走出来。
叶芩还定定地看着她:“换衣服,关门,以后都这样。”
谁都得关在外面,包括他。
苏倾只得一拉门,把他和贾三关在外面,心一横,顺便抬手把门给锁了。
叶芩听得锁芯子响动,忽然无声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在笑什么。
苏倾刚把扣子解开,忽然听得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嬷嬷嗒嗒地跑过来,直喘粗气:“五少爷,不好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刚、刚在舞会上突然宣布要分家,那边已经全乱了!”
贾三吓傻了,好半天才惊讶地“啊”了一声。
她看着叶芩,她想叶芩或许会问,叶老爷同意没,六姨太太知道不,再不济也该问一句我以后跟谁,毕竟三女四女已外嫁,要不找好了婆家有个去处,家里还在念书的只有他了。
老大老二都是豺狼虎豹,能抠出来多少给他娘俩留下呀?再说了,六姨太太抽烟那么凶,那是要把家底抽光的。
可是叶芩安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嗯,下去吧。”
她登时急哭了:“五少爷?您咋不问一句哇?”
叶芩反问她:“这家里要是还有人拦得住,你还找我说什么?“
大少奶奶过生日,请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来凑在一起办舞会,为的不就是让这个决定为众人见证,覆水难收。
贾三说:“小的老早就觉得大少爷和二少爷有这个意思了,不过现在平京刚稳定下来,这就分了,也太急了,往后谁说得准呢。”
忽然又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二少爷醉醺醺的声音径直喊起来:“五弟呀……”
他摆摆手,赶那婆子离开。
二少爷边喘气边说:“这楼梯又黑又窄,恁难爬,以后到平京,哥哥带你住洋房去。”
叶芩没作声。
他的醉意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弯下腰揽着叶芩的肩膀,似乎同他很亲密的样子:“那位苏小姐呢?”
叶芩说:“送走了。”
贾三说:“嗯,小的去送的,送到大路上,有车来接呢。”
叶芩在黑暗中剜他一眼:贾三慌了,说多了。
好在二少爷没生疑,只是拍拍他的背:“走廊里黑,咱俩进屋去说?”
叶芩说:“屋里正通风,冷。就在这儿。”
苏倾的手指就搭在门锁上,趴在门板上听,心里懊恼自己刚才耍机灵把门锁了。
二少爷碰了个钉子,也不生气,叶芩一直这样冷情冷性,谁的面子都不给,惹急了反咬你一口,就是个狼狗脾气。他觉得鹤知说得太对了,这种人根本没法住在一起。
他点一根烟叼在嘴里,把烟盒晃一晃:“来不来。”
叶芩没吭声。他抽了一支塞他嘴里,叶芩就含着,身子一动不动。
二少爷笑了:“呦,还等着哥哥给你点烟呢。”
叶芩垂下眼,用下齿弄着烟上下左右地摆动,那作态简直不像个富家子。二少爷一方面觉得他混,一方面觉得他挺有意思:混总比优秀好,混的好卖。
他主动凑过来给叶芩点烟:“知道了吧,咱们家要分家了。”
“嗯。”
“老五你还上学呢,跟大哥还是二哥还是留下跟爹呀?”
叶芩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肩膀颤动,二少爷吓了一跳:“你这不会抽呀!”
趁这嘈杂,苏倾一把把锁芯子给拧开了。
贾三说:“可不嘛,六姨太太抽福寿.膏那么凶,五少爷自小怕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