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晃去,翅膀生出无数道虚影,江谚靠在椅背上,拿手一赶,心中有些负气。
他丝毫不怀疑江慎和周向萍的专业程度。
如果不是因为二人在事业上优秀和专注得难分伯仲,也不会拖到老大不小才匆匆和自己的搭档结合,又匆匆发觉不合适离婚。
是因为这份档案里有苏倾的**。
江慎和周向萍为公职人员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受害者,他只是自私地害怕着,害怕他们为人父母的偏见。
他推开门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熟练地取了一瓶冰可乐。
客厅里灯暗着,他余光瞥见厨房里一团亮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田螺姑娘背后系着围裙带子,双手灵巧地在泡沫中起伏。
推拉门让他“哗”地拉开,苏倾一惊,塑胶手套上的泡沫溅进眼睛里,她一下子眯起了眼睛。
“谁让你洗碗了?”
她通红的眼睛闭着,茫然中感觉胳膊让他攥着,他没好气地把两只塑胶手套拽下来,扔在池子边:“你高几了苏倾?不写作业在这儿洗碗?”
江谚拧开龙头洗手,动作迅速而粗暴,心里还是气不过,洗净之后照着她的脸甩了把水,苏倾拿手背弱弱地挡了一下,抿了下唇。
江谚拽着她衣服角把她拎出去,回头看去,她头发、脸颊、衣服上都沾着水珠,乌眸里含着委屈的水光,像是让露水打湿的鲜花,美得令人生怜。
他好像忽然觉出了欺负她的快意,想看她哭,看她生气,再抱在怀里。
疯了。
江谚用力晃晃脑袋,拿起了可乐瓶,苏倾细细的手指抓住了汽水的尾端:“别喝这个了。”
她拿餐巾纸擦着脸,露出的眼里还有点负气,声音小小的:“你们家有榨汁机,我给你榨果汁。”
江谚怔怔地看她半天:“我们家有榨汁机?”
“刚才发现的。”
她走进厨房,踮起脚尖从柜子里取下一个纸盒子。
他才想起来这个榨汁机是他在学校运动会上短跑第一名的奖品,摆在柜子里,一次没用过。
他看着苏倾熟练地从冰箱里取了三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摆在案板上,从纸盒子里把榨汁机取出来,拧开零件要烫一下。
不过盖子太紧了,她的指甲压得微微发白,半天也没拧开。
“起来。”肩膀被人拨拉一下,江谚夺过她手上的榨汁机,三两下利落地拆开,泡进池子里。
苏倾拿着说明书看着,不一会儿,绿灯亮起。机器嗡嗡振动,纸杯里接出了带着泡沫的果汁。
三个苹果,汁水榨出来只有多半杯。
“给你。”苏倾把纸杯顺手递过去,手里捏着剩下的干瘦的苹果梗小口小口啃着——苹果核进不了机器的,她也不愿浪费了。
她的长睫微微垂下,皮肤在灯下如白瓷般细密,围裙口袋上粗制滥造绣出的小熊也变得鲜活起来。
江谚接过杯子,低着头晃了晃,不知道想什么,又拿着朝她凑过去:“给你先尝一口。”
苏倾怔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新鲜的果汁清冽甘甜。江谚的杯子却不移开,强硬地抵在她嘴边,微微往里倾:“再喝一口。”
苏倾又喝了一大口。
“再来一口。”
“……”
她好容易把脸躲开,看着案板,脸色已有些发红了:“再喝就没了。”
江谚瞥了一眼剩下的小半杯,皱着眉往她嘴边送:“多得是。”
苏倾又喝了好几口他才放开,毫不挑剔,仰头把剩下的底喝了个干净,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杯子边缘。
江谚的仰头时,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喉结滚动的动作。她偏过头,心神不属地快速把榨汁机冲洗干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厨房的灯“啪”地灭了,客厅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
江谚回房间整理报告,苏倾要继续做英语试卷,二人进了紧挨着的两个房间。
苏倾的门关上,又慢慢打开,她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乌黑的眼底有别样的神采:“江谚。”
少年回头。
苏倾冲他满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