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转头,苏倾连药浴都没泡过,赤脚站在地毯上,辫子拆了一半,散下来的头发卷曲着,脸上是斑斑泪痕。
浑身上下唯一妥当是这件海军蓝的裙子,款式乖巧,总算合老板的意。
阚天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他性子沉稳,这两年来,鬓边添了几根银丝,更显得威严迫人,他松开西装纽扣,慢慢蹲下来,口吻一如既往的轻:“怎么了?哭什么?”
苏倾低下头,吴阿姨垂着手,硬着头皮说:“还没收拾好头发。”
“就这样吧。”阚天漫不经心地应,粗砺的手指把她耳畔的发丝别了别,这模样像她第一次来找他的情形。
小女孩两个辫子,一双的杏仁眼,脸皮薄得一碰就会通红,终究激起他一点所剩不多的温情。
他把苏倾打横抱起来,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各个角落都被打扫过。
地毯上喷了除螨剂,床单被褥都换了新的,桌上摆着一束新的玫瑰花,得几乎像是一场郑重的献祭。
他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将她脸上的眼泪吻干净,用气音说话:“为什么哭,嫌我最近没来看你?”
苏倾别过头:“……不是的。”
阚天对她极尽宠爱,解决了她的监护人问题,当年她没有参加中考,直接以艺术特长生的名义直接进了晚乡一中,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内,甚至她记下的那些仇人,他能一个一个地替她处理掉。
锦衣玉食,除却自由。借刀杀人,总要付出代价。
他的手指插入发间,拆掉了她的辫子,裙子纽扣一颗一颗解开,最后一颗是直接伴随着撕扯的动作崩落的。苏倾扭头看着地上那枚纽扣,眼泪又无声地掉下来。
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亲吻,包裹在浅粉色蕾丝文胸下的胸部,从前尚玲珑,十七岁时已经初现圆满的形状。
这样诱人的颜色,落在阚天眼里,却使他沉迷的动作停下了。
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索然的嫌恶,他松了松衣领。
苏倾趁机说:“我例假还没有结束。”
“哦。”他没有太失望的反应,眼底彻底清明下来,躺在她旁边,手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手背。
苏倾松弛地看着天花板,背后出了一层汗,无声地松了口气,反手快速敛起了自己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莫慌。
玉京秋(十四)
太阳朝西移动, 江谚一直握着手机,手边的被晒得发烫。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额头上晒出了一层晶亮的薄汗,他略微眯了眼睛, 眸中有些茫然。
“嘀嘀——”桥上车辆越发密集,来往不断, 在他面前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他挂掉电话, 垂下眼睛, 指尖慢慢地扫过那个“好”字, 这个号码明明是对的。
他打字:“苏倾”
红色感叹号冒出来:“信息发送失败”
“苏倾”
“信息发送失败”
“……”
脊背猛地靠在桥柱上, 他发觉自己的后背都让汗浸透了。起开烟盒,心烦意乱地点了支烟,拇指虚划了几下, 才反应过来, 苏倾跟他换了的这个火机, 是掀盖的。
他冷眼看了看这只镶着碎钻的打火机, 学她那样抵开盖,火苗浸润了烟尾,他却没有及时移开。
他长久地睨着火苗, 似在发呆,长而密的睫毛颤着。
手机振动,他无声地接起电话:“江先生是吗?表演开始半小时了哦,a5,a6是还没有到吗?”
他默了片刻:“帮我们取消了吧。”
“票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哦, 确认取消……”
“谢谢。”
挂掉电话,他望着来往的车辆发呆,脸色很淡。抽完手上这一根,把烟屁股随意地摁进垃圾箱里,拍了拍手上的灰,往桥下走去。
又骗他。
车来车往,他逆着车走,车子掀起的呼呼作响的江风,扬起了他的黑发。他的外套敞开着,烈烈鼓着风。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