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直在滚动播出关于最近大中-纪-委大规模高调的对t市的行政部门进行检查的事情,已经双规了好几个小官,力度之大手段之果断让全国上下的贪官都虎躯一震,不管以前再怎么高调,最近都纷纷夹起尾巴做人,十分低调。
照目前的情势看起来,确实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至于江婉之的民安集团,听说最近股价不降反升,她这个董事长做的愈发风光。
陈宗缦嗤笑一声。
那个女人,她难道不知道登高跌重吗?
她看着报纸上江婉之穿着华贵的大衣,优雅的参加慈善晚会的照片。报纸的副标题是油墨印刷的大字——“t市第一女富豪善心回馈社会”的字样,她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的把报纸扣了起来。
一个半月后,陈宗缦迎来了她在精神病院的最后一次体检。
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医生会诊,专家会诊,院长副院长会诊,各种奇葩而又变态的问题,心理测试,场景模拟,陈宗缦虽然被搞得团团转,但却难得乐在其中。
因为实在是很有意思啊!!!如果她不是要急着出院的话,她倒是想再多做一遍这些测试,尤其是场景模拟,简直就是医生秒变神经病的最佳活动!
而上次在秋千架旁,安格斯跟她说过的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起过。江桁最近也忙得很,就连和陈宗缦一起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眼神,有时候是拥抱,当然,也有时候是在陈宗缦经过他值班室的时候,一伸手把她直接拽进去按在门板上狠狠地亲一通。而每当陈宗缦气喘吁吁的松开他的时候,才发现角落里的黄乐正在背对着他们装作给花胶浇水……托他们俩的福,好好的一盆仙人掌就这么活活的涝死了……
总之,检查过后,陈宗缦出院的事儿算是这么秘密又公开的定下来了。
“后天早晨凌晨一点半。”
这天下午,陈宗缦正靠着护士值班站的台子发呆,突然有人在她身边经过,俯下身在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声音很轻,但也很清晰。陈宗缦抬头,只看得见安格斯的背影,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虽然看上去两个人像是单纯顺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但安格斯刚刚低头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到那个男人似乎抬头瞟了她一眼。
果然。
陈宗缦了然的转过头,心脏突然跳的厉害。
这种紧张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晚上。
吃过药以后,陈宗缦坐在床边,想发呆但是心里又乱的很。护士站就在她的病房对面,她有点什么大动作,对面看的都一清二楚。
陈宗缦在床边心烦意乱的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咬牙,掀开被子上了床。
距离一点半还有三个小时,陈宗缦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枕头下面放着江桁给她的手机,医院里病人是不允许携带手机的,连张小红都不知道。
她紧紧的把手机攥在手里,每隔十分钟就攥紧被窝里看一次时间,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陈宗缦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似乎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既然安格斯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那么她愿意全力以赴。
陈宗缦隔着被子摸摸自己曾经受伤的膝盖——距离上一次受伤已经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她走路基本已经不是问题。
希望这次可以帮到他们吧。陈宗缦给自己捏了把汗,静静的等待着一点半的到来。
一点零二分,陈宗缦听到隔壁病房传来轻微的响声——应该是安格斯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在被子里屏气凝神,毫无困意。
一点二十五分,陈宗缦变侧躺为仰躺,再次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她紧紧抓着背边的手轻轻放松,原本合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尖叫一声:“啊——”一声尖叫还没喊完,陈宗缦的嘴就被人从身后捂了个严实。
“啪!”对面护士站的护士听到动静,拿着手电筒走到病房前晃来晃去,陈宗缦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刺眼的亮光一闪,猛地闭上了眼。
“咔哒!”——这次是护士打开走廊和陈宗缦病房里的灯的声音。
病房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陈宗缦后面,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刀片形状的尖玻璃,锋利的尖头抵着陈宗缦的大动脉,表情凶神恶煞。
而陈宗缦被尖玻璃抵着,一时也不敢说话,只是发丝散乱脸色苍白,无助的望着门口的张小红,眼球不停的转着。
而张小红也是被吓着了,她先给一边的年轻护士使了个颜色,然后后退了两步,双手抬到胸前:“你是谁!不要冲动,放开她!”
男人的情绪看上去相当激动,他松开捂着陈宗缦嘴的手,在空中不停的上下挥舞着,声嘶力竭的大喊:“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捅死她!”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片,好几次都险险的擦过陈宗缦的脸。
怎么回事!
陈宗缦自己也慌了。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一边配合着他的动作,一边小声的问道:“安格斯叫你来的?”
男人闻言玻璃片立刻重新抵回她的大动脉,扭头冲她咆哮道:“什么安格斯,你给我闭嘴!再说话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玻璃片抵在脖子上,和皮肤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怎么回事?他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让陈宗缦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