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他什么?”
“他要见小姐一面!”雪月评价道,“怕不是个登徒子,小姐,咱们还是找别人吧?织锦楼的手艺江南第一,咱们找织锦楼去。”
“不,先见见这个少年。”周聘婷个有种预感,自从冷谦之事起,要求见她的多半是有本事却没钱之人,想用过人技艺从周氏钱庄获得做生意本钱的。“去告诉宋管事,明日请那位少年来府中做客。”
竟然不是来见她,而是来府中做客,措辞不同,便将召之即来的傲慢变成了虚怀若谷的求贤之渴。
次日,那少年便独自一人敲开了周府的门。
“我叫杜嵘,是个裁缝,你们小姐叫我来的。”
周聘婷接到通知便去了花厅,走进一看,只见一个面容清秀、身穿短褐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了她便站起来,嘴巴张了张,没说话,眼睛都直了。
“你……”
“你看什么看?”雪月气不过了,这人果然是个登徒子,怕不是那日在商督院门前远远见过小姐的样子,心心念念着想亲近佳人。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好大胆的登徒子!”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杜嵘叫道,“我怎么登徒子了?周家不是号称求贤若渴?就这么对找上门来的人才?”
还敢顶嘴!雪月柳眉倒竖:“你一进来便对我家小姐失礼,还说什么人才?我才看你就是个色胚!”
“还越骂越过分了!”少年气得转身就走,“算了!老子不合作了!”
“合作?等等!”
楼如逸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将少年拦住了才发现……
“你……你怎么在这?”
☆、第53章
周聘婷疑惑地看着忽然闪出的人影,而楼如逸望望天,假装自己的出现很水到渠成。
“小姐,婢子知道怎么回事。”雪月掩着嘴笑了,“楼公子一定是听说有美少年要求见小姐才肯答应裁剪衣服,所以心里不自在,又觉得这吃味太不男子汉大丈夫了,不敢让小姐知道,所以偷偷躲着看。”
吃味……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周聘婷的脸便红了,楼如逸望着屋顶也更认真了,名叫杜嵘的少年见状,抛出一句“蛇精病”,转身就要走。
这三个字可提醒楼如逸了,他一把拉住了少年,笑着说:“等等,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了保证你能拿到合约,还能获得启动资金。”
合约?启动资金?杜嵘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来来来。”楼如逸不分由说将杜嵘拉到了一边,他现在可是身手一流,杜嵘那点小身板哪是他的对手?立刻给拉到院子中间的空旷之处。两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内容,那少年激动得差点哭了,抓着楼如逸不断地摇着手,原地又蹦又跳。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把悄悄话说完。
楼如逸将杜嵘带回来,对等待已久的周聘婷说:“这是我老家的亲戚,我……我母亲那边的,所以刚刚……”
“刚刚您不是在瞧谁敢偷窥咱们小姐,而是未卜先知,知道这位……嗯,公子,要来?”雪月依旧笑着,看在楼如逸的面子上,决定对这无礼的登徒子少年称一个“公子”。
楼如逸的脸又红了,周聘婷轻轻斥责了一声“无礼”,才望着杜嵘温和道:“原来是楼公子家的亲戚,我便是周十六娘,我称你一声杜公子,你可愿?”
“我不习惯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周小姐叫我小杜就好。”杜嵘刚刚经历过认亲,语调还略带激动。“刚刚我语气太急了,对不起。”
“无妨。”周聘婷抬手,“小杜,请坐吧。”
“谢谢。”杜嵘在下边的椅子上坐下。
周聘婷在上首落坐,待丫鬟们端茶上来,便问道:“小杜,你执意要见我一面,可是有事要与我商谈?”
“对。”杜嵘昂首挺胸地说,“我想用给刺史夫人做衣服的机会,让周氏钱庄投资我,给我开一家裁缝铺。”
投资这个词,周聘婷在楼如逸口中听过,是他们家乡特有的词,这说话自信大胆的方式,也与楼如逸如出一辙。所以,周聘婷不禁微微笑了,道:“周家历来只做钱庄生意,不参与其他买卖,若是你想开裁缝铺,大可以向周氏钱庄申请贷钱。”
“我申请过了。”杜嵘愁眉苦脸地说,“但你们钱庄问我有天有地有房产么,我说没有,他们又问我有没有担保人,我当然没有啦!这就贷不到钱了。”
“所以你要见十六娘,要十六娘做你的后台?”楼如逸笑骂道,“臭小子,主意打得挺好嘛!”
“嘿嘿嘿……”杜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聘婷想了想道:“周氏钱庄贷钱是必定要保证的,这保证可以田产地契,也可以是担保人,甚至本事。这样吧,这回就用你的手艺做担保,若是你能完成咱们周氏钱庄的要求,我周十六娘个人谢你一千两,若是你还要借贷,周氏钱庄无需担保人,可贷你五千两一下的银子。只是有一点,我希望你明白,若是没本事还钱,即便你是江南太守的弟弟,也没用。周氏钱庄开铺百余年,从没有过讨不回的钱。”
“你们古代的高利贷有多可怕,我知道,放心吧,我珍惜小命,不敢赔钱的。”杜嵘拍拍胸脯,“口说无凭,咱们要签个合约。”
合约?周聘婷转头看向楼如逸,楼如逸解释道:“就是契约。”
原来还是个认字之人。周聘婷点头,吩咐道:“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