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发紧,大步上前,清清嗓子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许衡皱着眉头:“延误时间还没确定,会不会让李经理他们久等?”
他坐下身,宽慰道:“赶得上晚饭就行,你别担心了。”
“不好吧,别人一大家子都等着……”
“没关系的,又不是外人。”
许衡提议:“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王航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许衡挑眉,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航喜欢她这份孩子气,便心甘情愿地弯下腰来,将随身携带贵重物品的行李箱打开。
箱子里除了身份证件、机票护照,就只有电脑和充电器。电源线和插头零零碎碎地掺杂在一起,略微显得乱糟糟的。
候机厅的地毯很干净,不少美国人都是席地而坐。王航干脆把东西一件件摊开,拎着、捡着,翻找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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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旅程中,他是绝对的组织者,所有事情都不假他人手,只要许衡负责好好休息。
然而,见地上已经乱成一团,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忙。视线却被行李箱夹层里的凸起吸引住,出声问道:“这里面放什么了?”
王航原本假装没听到,试图蒙混过关。
可他越是这样,越激起了对方的怀疑。
许衡直接伸手捏了捏:“是不是我的手机?”
“啊?”王航猛一回身,瞪大眼睛问:“你的手机怎么在这儿?”
言谈间,许衡已经拉开夹层拉链,直接把东西拿了出来。
“王航,你说谎的时候真的很不自然。”她一边开机,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讪笑两声,男人有些干瘪地开腔道:“真奇怪哈,怎么跑这儿来了……”
许衡没理他,发现电量不足后,从乱糟糟的线团里扒拉出电源线,直接插在机场提供的插座上,开始充电。
王航赶忙将行李箱收好,跟着坐了过去:“有人找你?”
许衡将身子侧了侧,背对着他。
王航转了个圈,不顾形象地蹲在椅子旁边,仰头道:“还真生气了?”
“懒得理你。”
他也不恼,“吭哧吭哧”地笑,笑完之后抹了把脸:“手机有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说完,不忘眨眨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她。
许衡被大男人的恶意卖萌逗乐了,却没敢松劲儿,撇撇嘴:“少来。”
王航感觉气氛已经缓和,立刻打蛇顺杆上,推着许衡挪坐到另一边去,自己隔在她和手机之间:“有些时候呢,人要懂得取舍、趋利避害。如果明知道某件事会令造成不快,那就要学会尽量避免。”
“比如说?”
“比如说你现在就不该急着开手机,这些天断网断电话也过来了,我们俩不挺开心的吗?干嘛要拿出来充电?”
说着,他伸手拔下插头,连着手机一起,再次塞进了行李箱。
许衡哭笑不得,却见王航满脸无赖表情,拍拍裤腿站起身来。
机场管理人员走到登机口,修改显示牌上的登机时间。广播里响起轻柔的女声,通知飞往旧金山的航班晚点一小时。
其他乘客纷纷松了口气,或起身活动,或收拾行李准备登机,大厅里顿时变得热闹不少。
王航和许衡则沉默地并肩而坐,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
联想到对方刚才那番奇奇怪怪的话,以及故意藏起电话的举动,许衡的心里渐渐开了窍:“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什么’?”王航以不变应万变。
这次轮到许衡被噎住:“……当我没说。”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沉不住气,再次开口道:“手机给我。”
“不给。”
“凭什么?”
“马上上飞机了,会要求电子静默。”
许衡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四十分钟。”
“那也不给。”
她心下顿时了然,以笃定的口吻判断:“你知道了。”
王航继续装傻:“我知道什么了?”
“赵老师和娟姐的事。”
“哦?他们出事了?”
许衡重重地拍在他的后背上:“差不多行了啊,越装越来劲。”
突然的求婚、迫不及待的婚礼、刻意制造的旅行,还有每到一处总会偷偷上网的诡异,以及用键盘玩扫雷的离奇。
层层疑点都有了最终的解释,背后掩藏的却是一份难得的呵护之情。
“还真能憋!”眼眶里酸酸胀胀的,许衡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埋怨更多,抑或感动更多,“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像是那种经不住的人吗?”
王航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确定没有激烈反应后,方才试探道:“他们出什么事了?”
这句话的语调十分巧妙,既不高也不低,似疑问似反问,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许衡却选择直接忽略,捏了捏男人手臂上的肌肉:“是不是收到娟姐的邮件了?”
王航这才确定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表面上却依然不敢懈怠,只是简单地“啊”了一声。
见他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许衡干脆换了种方式提问:“你相信她说的话?”
“怎么可能!”王航急忙表明态度,声音大得令旁人侧目。
许衡点点头:“果然收到了。”
他笑得尴尬:“我真没看那封邮件……”也没有搜索关键词、跟踪事件进展,更没有主动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