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他最先想回答的是这一句。
“那你说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嗯倾心的?”这话一说出口姜言自己都觉得汗颜,果然女人一无理取闹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受不了。
顾盛宁在后头换好鞋进来,不急不缓地说:“我确定我已经交代过一遍了。”
姜言摇摇头,“你交代的是你成为我读者的时间,不是那种带有感qíng_sè彩的时间点。”
顾盛宁低头想了想,这是个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的问题。
他看着她,暖色的光顺着她的发梢而下,整个人都添上了一分柔和,那个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锁住她漆黑透亮的眸子,顾盛宁坚定地开口:“几乎是同时。”
“我不去想什么时候对你有了企图,如果一定要找一个时间,我希望那是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不管是照片还是真人,我的眼里是你,余生也都是你。”
姜言心下一颤。
如果他说是一见钟情,她不会惊讶。他说是在这么些天的接触里日久生情,她也觉得有道理。
可这个答案,是不是太撩了点啊!
一下说出了心里话,顾盛宁有些许羞涩,只当这番话没有说出口,径直往厨房走,“你问了这么多,现在换我问你了。”
姜言端正坐着,自己不依不饶了这么久,肯定有个烧脑的问题等着她,“你问。”
那个问字还带着颤音,她很确定自己说不出他这么情话连篇让人动容的话。
“我要问了?”
姜言点头,严阵以待。
“现在,是喝水还是饮料?”
撞见一双满是戏谑的眸子,姜言知道自己是被戏弄了。
她捂脸,如果不是因为他站得远她肯定朝他脸上就是一抱枕!
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屁股还没坐热,她就被拉起来,直接被牵到主卧的浴室间,被催着洗澡换衣服。
理由是女孩子不能沾上湿气,她的裤腿湿了大半。
咦,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深色的裤子看不出干湿,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一眼看出来自己湿身了的。
舒舒服服淋浴罢,姜言套上睡裙出来。
门外敲门声骤响,在偌大的房间里,就像是为这声音加上了一个扩音器。
姜言立即应声,门把被旋开,大门展开一个适当的弧度。
顾盛宁把牛奶放在床头柜,视线定格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扫一遍。
电光石火间,姜言想起了点什么……
她一向没有在洗浴后穿胸衣的习惯,身上的这件睡衣也是宽松轻薄的款式。
等等,轻薄?
她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胸口的轮廓一览无遗,两处凸起格外明显,似乎在叫嚣着她的尴尬。
姜言就像只受了惊的猫,以闪电般的速度倒在身后的大床上,扯起被子就钻进去,动作一气呵成,三秒钟工夫就只能瞧见她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暴露在空气中。
不知是突然的大幅度动作还是害羞因子在作祟,姜言脸色潮红,一路绯红蔓延到耳际。
顾盛宁喉结动了动,舔了舔唇,明明他没做什么,眼前的形势倒像是她遭了欺负一样。
他兀自走过去,捞起姜言快要埋进被子里的脸,在额头印下一吻,“裙子很漂亮,晚安。”说罢,移眼到被子下的某处,眉眼间染上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t到他的恶趣味,一个翻身用背脊对着他。
本着将调戏进行到底的精神,顾盛宁不失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留下来安抚你。”
奈何他嘴上说着邀请,身体却只能很不诚实地往外走,提醒她记得喝牛奶并顺手带上了门。
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出事!
姜言来时的路上还存有睡意,如今却是越来越清醒。
是谁说的闻着男友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就能安然入睡,全是扯淡!
鼻尖上淡淡的香味由神经末稍传到大脑,只留下一堆兴奋的神经细胞和一个异常清醒的大脑。
姜言把牛奶喝了个精光,企图催眠自己入睡,结果毫无作用。
两个小时过去,她翻身的频率越加的频繁,直觉告诉她,今晚可能要睁眼到天明。
谁知牛奶的助眠效用没有发作,反倒让她口干舌燥,只好掀开被窝去客厅寻水喝。
不熟悉这房子的电路构造,她摸索好一会才摸到电源开关。
打开最左边的一个,屋内骤然敞亮如白天,姜言眯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强光。合上开关,旁边一个才是夜灯。
她就着微弱的光移步流理台,寻着了水杯但半天都没找着水。
“冰箱里有水。”只见一道影子打开房门,熟稔地抽出水帮她拧开。“冰的能喝吗?”姜言机械地点头。
这个男人的体贴啊,从一句问话一个动作就能看出来。
解决完口渴问题,接下来就是失眠了。
大概是看到顾盛宁和自己一样清醒,不像被吵醒的样子,姜言随口一问:“你也睡不着么?”
“嗯。”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认床?”
姜言微怔,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认床,她摆摆手表示否定,“没有的,就是睡不着。”
姜言的失眠最严重的时候是高中,那时学习紧张,加上妈妈离世,让她整个人都陷入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
她一向对人情交往不热络,与每个同学的关系都算得上不错,但却没有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
这毛病就伴着她好久好久,失眠也成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