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怕得打死了。”
闫传宗说:“我这不是正跟大家商议嘛......”
“我听首辅大人您的。”刘阁老笑道:“为首辅大人马首是瞻。”
夏阁老也道:“这样好!”
闫传宗被噎得半天没出声,只得从袖子中掏出一封奏章,摊开来给众人看。
“啊呀,这有些逼迫之意了。”夏阁老看完道。
刘阁老笑眯眯道:“首辅大人身子不爽,巧了,我近日也神思不属,难以支撑啊!”
夏阁老竟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行吧,我也回去写折子递上来。”
其余两位阁老会意,也纷纷告辞。
临出门前,夏阁老忽然问:“若是圣上同意咱的请辞,怎么办?”
闫传宗闻言冷哼一声:“我朝从未有过!”
李和崇看着面前摊开的五本请辞折子,冷笑一声,说:“他们还真是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姜叁在一边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内阁集体请辞,这么大的架势他还没见过,被吓住了。
“笔。”
姜叁赶紧把朱笔递上,他偷偷抬眼打量李和崇,却见他眉头紧蹙,面带怒色,挥洒间一蹴而就,而后摔笔,冷哼一声,说:“送回去吧!”
姜叁赶紧过去,眼风一扫,却见五本奏折上都是鲜红的御笔朱批:“准奏。”大吃一惊,小心翼翼看向李和崇,支支吾吾道:“陛下,这......”
却见李和崇回头一眼,冷风如刀,吓得他一哆嗦,赶紧闭嘴,麻利地收走折子,飞快地逃出养心殿。顶灿烂的阳光下,他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内阁中,闫传宗翻开自己的奏折,双眼一瞪,耳边听夏阁老道:“娘的,真准了!”他起身压下刘阁老的折子,其余二人主动把折子摊开,五个人面面相觑。
夏阁老将折子一摔,说:“走,回老家去!”
刘阁老捡起夏阁老的折子,看了一眼,笑出来道:“这老夏,人家都告病,他竟直接写出来了,‘难与此人共事’。”追出去,说:“老夏,这‘我朝从未有过’的事儿也终于有了哇!”
闫传宗见他二人没事人一样走了,又气又恨。御笔朱批,他这里就算是真的逐出内阁了啊!白白给王修林腾出了首辅的位置。
他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正是王修林,不禁咬牙切齿。
王修林却转身对门外侍卫说:“内阁重地,怎还有闲杂人等啊?”
闫传宗气得脸色发白,此时却木已成舟,就是口中含了一口血也得咽下去,踉跄地走到门口,转头对王修林说:“你王家不过是一粒棋子。”
王修林一笑道:“那闫大人是什么?被提掉的废子?这朝局之上,人只分有用无用。闫大人环海沉浮,怎没看透?”
闫传宗身子晃了一下,险些往后仰倒,被身后的侍卫扶住,顺势推出门外。
王修林尚未感受到初等首辅之位的荣光,便赶忙一头扎入如山的奏折中,翻出那几封要紧的奏章,依照议定的章程一一列出票拟,而后送入宫中。
姜叁比王修林早一日荣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且比王首辅顺利得多。
他此刻正紧张地候在养心殿,见王修林抱着奏章出现,欢喜得几乎要迎上去,好在想到而今身份,硬定下来,但着实忍不住对王首辅挤眉弄眼。
二人不知所谓地笑着点点头,而后携手入殿内。
执笔的并非姜叁,却是李和崇御笔亲书,柔顺的笔尖饱沾朱砂,落在纸面上,笔笔如血,又像烈火,把李和崇烧得沸腾。
不光是李和崇,就连王修林与姜叁都不禁襟怀激荡。要知道,就这小小的一张纸,寥寥几个字,便能左右朝局,贬斥拔擢如举棋般轻巧,让人升,便叫你一步登天,让人落,便把你一脚踩下。这滋味太让人沉迷。
次日。
吏部尚书因上书反对王修林一事被贬;礼部尚书无端端入了内阁,尚书之位卸任;工部本就是王修林的势力所在。短短时日,六部中三部被收入李和崇麾下,让李王姜三人振奋。
即日,李和崇明诏天下,让梁王入京。
众人被这一连串的雷霆手段打得措手不及,转眼间,朝中局势大变。午门廷杖中丧命官员尚未出殡,朝臣的目光已转移,事关亲王,皇帝至今尚无子嗣,这背后涉及更敏感的皇权更迭,而内阁一事,既成定局,坚持已没有意义,牺牲便略显尴尬。
这一通王八拳乱挥下来,胜利者无疑是李和崇,但胜得这样容易,他自己难以置信,王修林也觉得意外,对慈宁宫越发防备,倒是姜叁懵懂不解,反而最为快活。
李和崇看着镜中的自己,样貌依旧还是那个样貌,但眉间舒展,印堂发亮,整个人似乎焕然一新,面对如此陌生的自己,李和崇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惆怅,端视良久,低叹一声。
李和崇从镜中瞧见姜叁跳着眉,咧着嘴进来了,心中又摇头又好笑,自打姜叁做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他那两条眉毛就一直跳,没消